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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安,我本該登門探訪的。實在忙不過來,該死,該死。」

白雪嵐說:「說到這個,正要多謝周廳長呢。」

周廳長問:「多謝我?這怎麼說?」

白雪嵐一笑:「我那案子,警察廳不是花了大力氣嗎?這麼快就審明白了,又槍斃了犯人,幫我出了一口惡氣。胳膊上就算有傷,疼也少些。」

周廳長不由也有趣地笑起來:「白總長,還是你想得開。其實我正為這事頭疼呢,擔心這案子審了,你有些不滿意的地方。既然你這樣說,我也放心了。不過,你我都是一個政府裡辦事的,我又虛長你幾歲,有幾句話,交淺言深,不知當說不當說。」

白雪嵐問:「什麼話?」

說到這,周廳長身邊的副官便裝作有事,踱到另一邊去了。

留他們在角落裡私下密聊。

周廳長壓了壓嗓子,語重心長道:「海關總署裡有職員路上被打的事,我也知道的,警察廳很是義憤填膺。你看這世道亂的。只不過,老弟,聽老哥哥一句話,冤家宜解不宜結。」

白雪嵐再聰明不過的,當即點頭道:「正是這話。我剛剛上任,就不知得罪了多少人,現在是騎虎難下了。但是又能怎麼辦呢?說句實話,再這樣下去,老擔心被人打埋伏,我這個海關總長就索性不當了。」

周廳長說:「別急別急,就算是冤家,也有化解的時候呢。譬如你在外頭有不和睦的人,要是能見個面,喝上兩杯,交個朋友,豈不很好?」

白雪嵐臉上顯出思索之色,低頭想了半日,才問:「周廳長,我知道這些事裡,那個叫周火的摻和了不少。不過這個人我還真的沒見過,不知道為人到底怎麼樣?」

周廳長笑道:「這個人我還是有幾分熟的。我知道,你心裡懷疑就是他打你的埋伏,這個我可以拍腦袋給你保證,絕無此事。周火這個人,生意做得大,手下兄弟多,保不住有幾個惹事的,所以總是使他的名譽不太好,也就難免常常被人懷疑。其實要是認識他,就知道他也有他的好處,出手大方,是個極會做人的。你要肯抽空見一見,少不了發一筆小財。」

白雪嵐說:「發什麼財?難道他要對我行賄?我可不吃這一套。」

周廳長更是哈哈大笑,因為臺上正在表演,不少人轉頭瞧這邊,他便斂了笑,拍拍白雪嵐肩膀,低聲說:「白老弟,你這年輕人的脾氣,倒很像我當年。不過,人家做生意的,拿點誠意出來,也不過是想彼此交個朋友。你要不願意,那也算了,難道他還敢逼迫你嗎?」

白雪嵐便不再多想,說:「既然這樣說,我倒要見一見他了。只是不好約上。」

周廳長這兩天和周火聊過,知道周火有要籠絡海關的意思,正準備了一大筆銀錢要收買白雪嵐,要是事情辦好了,自然少不了自己一份重重的謝禮,聽白雪嵐口氣有所鬆動,忙道:「這個好辦。我明晚做東,在京華樓定一桌席面,你抽空過來就好。」

白雪嵐點頭應諾。

剛看著周廳長帶著副官走開,四周一直嗡嗡不斷地談笑聲彷彿忽然斷了一斷。

白雪嵐若有所覺,轉頭去看,果然,宣懷風已經站在臺上,一套白色西裝貼身裁度得一寸不差,把整個身腰都顯出來了,手裡提著梵婀鈴,抵在腮幫子下。

那風采風度,倒像一尊美得無可挑剔的美男子塑像。

他在臺上這麼一站,下面便忽然安靜了下來,或贊、或驚、或羨、或嫉的視線交織在他身上。人人只顧著看,全不知報幕者說了什麼。

眾人屏息等著。

宣懷風拿著琴弓,輕輕一拉,便有一絲微微的樂音從空中浮起來。

很輕盈。

不一會,旋律越發輕快,彷彿有個小人兒從哪裡鑽出來,愉快地繞著圈打轉追逐。

大家雖然不懂梵婀鈴,但被這音樂所感,嘴角也不由露出微笑。

白雪嵐瞧著臺上的宣懷風,實在美好,一點瑕疵也沒有。

這麼高貴幹淨,生生的不像這世道的人,連他奏出的琴聲,也乾淨得令人耳目一新。

他眼角一掃,看見臺下一干女性,都入了迷一般,只顧著往臺上看,尤其是那個歐陽倩,原來就在自己右邊不遠處,此時仰起那一頭時髦捲髮,滿臉的如痴如醉。

白雪嵐心情頓時為之一變。

他原本頗為驕傲,看著自己的寶貝在眾人面前露臉,這樣受人仰慕,多少有些得意,此刻,卻平白泛起一股狠狠的不甘心,好像家裡藏著的珍寶被外人多看一眼,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