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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那天,她習慣性地往賈溫家走。

自從之前跟他表白失敗以後,兩人就沒再說過話,她看到賈溫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就覺得要喘不過氣來。

所以如果碰面,她就別開視線不看他,等他擦肩走過之後,回過頭看到他輕飄飄的黑髮被風吹起。

但,那麼長時間了,還是習慣性地往他家的方向走。以前一直有給他做飯,他不會照顧自己,特別特別懶,不知道他現在是怎麼過的。

上次看見他好像瘦了很多。

雙手插在裙子口袋裡的忻意,咬了咬嘴唇,拿出放在錢包夾層裡賈溫家的鑰匙。

賈溫的父母常年不在家,那麼大的房子裡一直都只有他一個人。忻意加快腳步,打算今天跟他和好,就算永遠只是朋友也沒有關係。

風輕輕的。

她又看見了那個胖胖的女孩子。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女的就一直纏著賈溫。

她用眼尾有些蔑視地掃了她一眼,那個怯懦的女孩子似乎被嚇到了,立刻害怕地低下頭。

忻意扯扯嘴角,面容冷漠。

不能是她。

如果是那個胖子,那她——

但賈溫確實對那個女孩子有些不一樣了,偶爾會搭理她一下,順帶會笑笑,她送的東西也不會直接丟進垃圾桶裡。

她哪裡沒有那個胖子好了。

她拿出鑰匙開啟門,因為心煩氣躁就沒有看見門口多出來的兩雙鞋。

燒飯的時候她睡著了。

後來被黑煙嗆醒之後,她驚慌失措地衝進廚房,發現失火了,她慌亂地接水想要撲滅開始蔓延的火勢,但火卻越燒越起勁。開了一點的窗吹進乾燥的風。

忻意絕望地扔了手裡的盆子,捂住口鼻就往外跑。她跑開好遠好遠,驚恐的眼淚流了一臉,賈溫的家已經隱約能看見火光。她突然想起來要打火警電話。

拿出手機的時候,發現指尖都在顫,說話的時候發現自己發出的聲音乾澀難聽,一點都不像一個會唱歌的女孩子應該有的聲音。

她順著外牆滑到在地,手掌撐在地上,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似乎看到賈溫失控地哭了,看到他被人攔在房子外面,看到他最終崩潰似的坐在地上。

忻意抱住自己的頭,想走過去抱住他。

腳沒有力氣。

最大的問題是,始作俑者是她,犯人是她。

在聽到賈溫的父母這幾日休假,一直在家裡,然後喪身火海的瞬間,忻意想死。

她失神地拿了把美工刀,晃著身子走到浴室,把門鎖好之後,坐在馬桶上等浴缸的水放滿,然後坐到邊上,猶豫的瞬間,想到賈溫的臉,她毫不猶豫地劃了下去。

這個家也只有她一個人,沒有人會來救她,她死有餘辜,她沒有臉去見賈溫。

抱著已經昏死過去的忻意的景沉用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跑,他一定不要她死,不要不要不要——

才發現醫院那麼遠,路那麼長,忻意那麼輕。

生命那般脆弱。

坐在手術室外,仰著頭,呼吸仍然沒能平復過來,肩膀那裡疼得快麻木了,他撞開洗手間的門,看到一池的水都紅了的瞬間,呼吸都快停了。

最後醫生搖著頭跟他說,抱歉,我們盡力了,他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植物人,意味著能呼吸的死人,死了一般的活人。

他去那間病房無數次,捧著她的手無數次,說了那麼多那麼多的話,她都像聽不見一樣。

直到他說,他不希望賈溫過的好,賈溫他不配。

忻意動了動睫毛。

景沉屏住了呼吸,沉默地看著那張蒼白消瘦的臉。

柳蓉一隻知道某一天,景沉說,樂隊解散了,忻意死了。

沒有葬禮沒有墓碑,輕輕的一句話,一切都支離破碎了,像夢一樣,又多希望就是夢,醒過來發現一切都還在。

不說在知道她沒死的時候有多氣憤景沉欺騙利用他,單單知道忻意醒了,他覺得有些包袱其實是時候放下了。

景沉聽完忻意說的話,默不作聲地坐著。

女孩子的臉因為多年沒有見到陽光白得像雪一樣,她摸摸景沉的頭髮,說,讓我見見賈溫吧。

其實一切都很簡單,不過是誤會+誤會的滾雪球效應。

景沉回到忻意家裡,看到忻意的日記,以為她自殺是因為賈溫的緣故。

柳蓉一與賈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