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看到新娘的容貌時又多了兩分。
花飄零從始至終都安靜的坐在喜床上,他膚光勝雪,朱唇明眸,額上一枚硃紅的菱花痣,更襯得他粉雕玉琢、綺花玉貌。新郎吞了口口水,化身成狼,毫不猶豫的撲過去,撕開他的嫁衣。紅色的布片被拋起,像桃花一樣飄落,勾勒出一幅旖旎春景。
被男人壓住的小零感到迷迷糊糊的,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
——你把這把匕首藏在衣服裡面,如果有一個身穿紅衣的男人壓在你身上脫你的衣服,你就用這把匕首殺死他!
小零握緊藏在袖中的匕首,無意識的扎向壓在自己身上的陌生男人。將頭埋在少年的頸部正在努力耕耘的曲流觴忽然感到背後襲來一股寒意,常年習武的身體比大腦先做出反應,本能的往右一偏,肩頭一痛,匕首已在肩上劃出血來。
曲流觴想不到新婚之夜自己竟會被一個不會武功的少年刺傷,頓時大怒,他狠狠掐住少年的脖子。花飄零小臉憋得通紅,拼命掙扎。少年脆弱的像花兒一般,甚至連掙扎都是無力的。無辜的大眼睛裡泛著晶瑩的淚光,眼中流露出的感情只有痛苦,沒有憎恨,也沒有恐懼。
曲流觴被他的眼神感染,心中莫名的痛了一下,慢慢鬆開了手。花飄零落在床上,捂住脖子痛苦的咳嗽著。曲流觴看著自己的手掌,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放過這個刺殺自己的人。他疑惑著,懊惱著,可是他又無法狠心置這個脆弱的少年於死地,迷茫間他選擇轉身離去,遠離這個讓他感到心痛的地方。
看見心中的魔鬼遠去,小零淚眼汪汪的捂著自己疼痛的脖頸,委屈的扁扁嘴。好痛呀,爹爹,菱兒好害怕,爹爹,爹爹,嗚嗚……他咬著被子嗚嗚的哭泣。這裡好可怕,菱兒想回家……
曲流觴走到庭院時,才想起今夜是自己的新婚之夜。他抬頭看著掛在天上的一輪彎月,深深的嘆了口氣。臥房做了新房,現在他要去哪裡過夜呢?
肩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想不到堂堂牧天宮宮主竟會被一個不會武功的白痴傷到,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果然色令智昏,美人鄉都是英雄冢。
為什麼自己躲不開少年的攻擊,又為什麼不忍心殺死那個刺客呢?自己甚至不想告訴別人是他傷的我,怕手下會為此傷了他。自己並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如果在往常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死要害自己的人。可是今天為什麼會心軟?而他又為什麼要刺殺自己?
想起那雙因疼痛而溢滿淚水的漆黑雙眸,曲流觴的心覺得有些刺痛……
此時在遙遠的地方,另一個男人也在對月興嘆。
不知菱兒現在怎麼樣了?是開心,還是在哭泣?
他一想到現在正有另一個男人壓在菱兒身上就覺得氣悶。他希望菱兒可以得到牧天宮主的寵愛,這樣才可以平安一世。只要牧天宮主願意保護菱兒,菱兒才可以不再遭受花似玉的迫害。他再也不能保護菱兒了,其實他誰也保護不了。
失去了菱兒,他再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他摔碎手中的瓷碗,撿起一片瓷片,深情的看著。瓷片在月光下泛著柔白的光芒,裡面似乎映出心愛之人單純的笑臉。
他的牽絆太多,先是花似錦,然後是菱兒。對花似錦是愧疚,對菱兒卻是滿滿的憐愛。由憐生愛,不知不覺間,他犯下世間最大的罪過。
不是菱兒在依賴他,而是他在依賴菱兒。菱兒的離開,帶走了他人生中最後一點光明。
現在終於沒有能阻礙他選擇解脫的人了,再也不會有……
7。轉折
大婚過後,曲流觴就再也沒有來看過花飄零。原本熱鬧的花容院也漸漸變得和小零過去住的地方一樣冷清。牧天宮主禁止他離開花容院,還在門前設了兩個護衛。因為在聖宮時活動就受到限制,所以小零並不覺得過分。每日在有限的空間裡遊蕩,也並不覺得無聊。已經習慣這種生活的花飄零並不怎麼在意,只是見不到爹爹讓他感到些微的不安。小零想見爹爹,卻被告知再也不能見面。他為此哭過幾場,沒有任何作用。他很傷心,因為這裡沒有一個人會哄他。漸漸的,他學會了忍耐,忍耐沒有人關心的生活。
花飄零智商有限,不會想那些他想不明白的事,比如那天他為什麼會刺殺曲流觴。對那天被自己刺傷又掐的自己很痛的哥哥,小零有時也會想起,覺得輕微的懼怕和大量的莫名。小孩子是沒有永遠的煩惱的,很快他就忘記了不愉快的事,每天在花容院的範圍內玩耍嬉戲,自得其樂。
曲流觴有時會從花容院經過,餘光掠過少年或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