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誘拐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伴月迫於生理需求，晃悠悠的爬起來走向茅廁。人有三急，不是睡眠能阻擋的了的。

回程時，天色昏暗，他又不甚清醒，只是順著本能前進，直到撞在一堵軟牆上差點跌下樓才清醒過來。一把金邊摺扇晃進他的視線，扇面隨著搖動，釀造出桃花迷陣。他抬頭看見拽住自己手臂的男子，微微有些吃驚。熟人也就這麼幾個，怎麼又遇上這個人了呢？

“我們又見面了，伴月公子。”

“莫莊主。”

“伴月公子現在還想不想知道自己過去的事？”

當然想知道！伴月恨恨的咬牙，這回該不會又是耍我呢吧？對這人沒什麼好感，話中自然也失了客氣。

“你上次不是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嗎？”他在“都”字上念得最重，意在提醒莫日上次的一問三不知，這回可別扇了自己的嘴巴。

“原來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他微笑的眯起鳳眼看著伴月，繼續說道：“你的事，還有剛才跟你在一起的那個人的事，我都知道。”

聽到他連觴的事也知道，伴月微感詫異。本來興致缺缺的神經又被挑起，但他知道這個人絕不會輕易解答。

伴月挑眉一笑，回道：“那你現在就告訴我吧！”

“在這？”莫日覺得這麼重要的事至少也該找間客房密談，而不是在樓梯上就地閒聊。

“是啊，有什麼不可以嗎？”

審視了少年半響，莫日大笑道：“我花了大力氣調查出來的情報，你覺得我會輕易告訴給你嗎？”

伴月早料到會如此，也不生氣。隨意擺擺手，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回答他：“你這人怎麼這麼麻煩，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我又不會逼你。你不想說就算了。”

見他不甚在意，莫日驚詫的問他：“你不好奇嗎？”

“好奇呀！但那些都是些過去的事了，跟我現在的生活沒有關係。”

反倒是對觴的事更想知道些，他原來的身份是什麼？跟我又是什麼關係？會是我的情人嗎？他為什麼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他又為什麼會以男子之身受孕？這些伴月都想知道。

“大有關係！你有個兒子，名叫韓冰，今年不滿一歲，正在遭受你母親的遷怒與折磨。你不想見見他嗎？還有孩子的母親。”

伴月沉默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個孩子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他想過自己可能有父親，有母親，有兄弟姐妹，甚至有情人，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個兒子。這其實是年齡的關係，他一副少年人的外表，年紀自然也不會大到哪裡去，娶妻都嫌小，誰知竟然連孩子都有了。雖然他現在也是要當爹的人了，卻對已經當爹沒有什麼真實感。說不想見是假的，沒有父親會不想見自己的孩子。如果孩子過得幸福也就罷了，但是當別人告訴他孩子正在遭受虐待，任誰也無法釋懷。

他捂住窒悶的胸口，心亂如麻。孩子的母親是誰呢？是他過去的戀人嗎？不知現在過得好不好？我還會愛她嗎？我該怎麼對她？如果見到她觴又該怎麼辦呢？想到觴肚子裡尚未成型的寶寶，他感到心底一軟，無論如何，他無法對自己的孩子狠心不見。

“他們現在在哪？”

“我可以帶你去見他們，但是你要答應將來為我做一件事。”

“好，我答應你，你不許食言。”伴月眯起雙眼，語氣中隱含威脅。他總覺得這個人不可信，儘管每次見到他時他都是笑眯眯的。

“明日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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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頭埋在觴的懷裡，少年想要尋求安慰。

“觴，我很害怕……”我怕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自己。

每個人面對未知的過去都會感到彷徨和輕微的恐懼，伴月自然也不會例外。雖然有著好奇，有著期待，更多的卻是負面的感情。但是他不能逃避，因為這個世上還有人在遠處等著他回去。

19。同行

第二天早上，伴月拉著觴的手慢悠悠的走下樓，細嚼慢嚥的吃了早餐，再你儂我儂了一番，將莫日無視了個徹底。

莫日這個人無論心裡怎麼想，面上都不會表露出來，所以他的臉上依然掛著笑意等待伴月啟程出發。畢竟這事皇帝都不急，太監著急只能徒增笑話。

伴月和觴一路遊山玩水悠閒自在的生活被暫時破壞，伴月的心情很複雜。但老婆兒子還是要見的，他只好乖乖坐上馬車，摟著觴欣賞風景，將破壞自己好心情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