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熟悉的毛骨悚然的感覺,只不過看了一會兒,他便出了一頭冷汗。
楚愆陽站到他身側,蹙眉問道:“怎麼了?”
沈遼白沉默片刻,輕聲道:“若是……這個墓裡找不到影青他們,你要如何?”
楚愆陽不假思索道:“順著線索繼續找下去。”
沈遼白點點頭,不再看那幅畫,轉而去看其他的,這一連串的壁畫同樣描繪了張角領兵打仗的種種事蹟,只是中間插了一幅,描繪的是張角從一雙手中接過一截樹枝一樣的東西,他的身後是巨大的祭壇。
那雙手在畫面的邊緣,故而看不見那人是誰,但那樹枝卻叫所有人悚然一驚,問皓遲疑道:“大郎,你看這和沈影青留給我們的樹枝有沒有關係?”
楚愆陽只看了一眼,便冷淡道:“不管有什麼關係,到了主墓室便什麼都明瞭了。”
後面的畫一路描述到張角的屍體被挖出後,皇甫嵩將其頭顱砍下的情景,而接下來的一幅畫又出現了那雙手,這次,這雙手捧著張角的頭顱,而畫面正中,則是許多人正跪在張角失去了頭顱的屍體邊哭泣的場景。
接下來的兩幅圖描述的是黃巾軍殘部將張角放入新的墓穴中,而原本史料中記載的被送到都城的頭顱也一同被埋葬,從某些細節來看,這新的墓穴便是沈遼白他們這次下來的這座,再往後便是那最後一幅圖。
問皓摸了摸那張圖,困惑道:“與前頭完全連不上,看起來也不像是張角墓所在的山,這到底是哪裡?”
含章看了一眼,道:“別管了,快走罷,我們已經在這鬼地方耽擱了許久,再這樣下去,乾糧和水都快不夠了。”
幾人便不再逗留,繼續向前走去,一面走,含章一面奇怪問道:“秀才,你怎麼這麼安靜?方才那些壁畫也沒見你湊上去指手畫腳,你們這些讀書人不是最喜歡這些玩意兒的麼?”
沈遼白摸了摸鼻子,默默地走快了一些。
宋千程反常地沒有對含章的話進行反駁,他臉上的神色有些特別,彷彿在走神,看著比往常安靜冷淡許多。
含章見他沒反應,只得悻悻地閉了嘴不說話,一行人沉默著往前走,很快就到了盡頭。
“大郎,你不是說,這些洞都通往墓室的嗎?”含章怔怔地看著面前暗沉沉的水潭子,“這……接下來可怎麼走啊?”
洞穴盡頭竟是一方水池,池中水似乎有一定深度,從上頭看看不見底,這水池四周便是天然的石壁,看不出有什麼機關存在。
幾人繞著水池摸索了一圈,最後確定確實沒有任何機關了,沈遼白站在水池前,盯著死寂一片的水面,楚愆陽走了過來,低聲道:“看來只有從這水池著手了。”
沈遼白點了點頭,皺眉道:“可是也看不清水下有什麼,總不能貿然下水探查罷。”
話音剛落,便見楚愆陽將手中的蓬火毫不手軟地扔進了水池裡。
沈遼白看著蓬火泛綠的光芒慢慢下沉,過了片刻便到了底,幽幽綠光照亮了水底的情景。這水池倒也不算很深,藉著光可以瞧見池底光滑如鏡,顯然是人工雕刻的,光亮邊緣隱約可見一個入水口,楚愆陽從問皓那裡拿來蓬火,同樣扔了進去,池底情景便看得愈發清楚,整座池子底部就只有那一個口子,看起來不大,恰好夠一人透過。
楚愆陽道:“看來入口便是這裡了。”
宋千程不滿地嘟囔道:“又要下水了,身上的衣服都還沒幹呢。”
含章挑了挑眉,從身後踹了他一腳,只聽得宋千程一聲慘叫,跌進了水裡,狼狽地撲騰兩下才浮出水面,瞪著含章道:“你做什麼踹我!”
含章笑吟吟地對楚愆陽道:“大郎,看來這水沒什麼問題,我們下去罷。”
楚愆陽點點頭,同樣無視了宋千程怨憤的目光,對沈遼白道:“待會拉著我的衣角,可以省些力氣。”
沈遼白怔了怔,便答應下來,幾人做好準備,接連下水,楚愆陽在最前頭,接下來是沈遼白他們依次下水。
游到池底,楚愆陽拿起蓬火,潛到入水口那兒看了看,向後打了個手勢,示意後面的人可以進入,便當先遊了進去,沈遼白拽著楚愆陽的衣角,隨之進入了入水口。
這水道十分窄小,一人遊動尚嫌擁擠,水質倒是十分清澈,勉強可以睜開眼來,但沈遼白總覺得水中有一絲異樣感,不過現下也不能開口說話,只得盡力屏氣,隨著楚愆陽向前遊。
遊了一小會兒,水道驟然寬闊起來,可以允許人在其中翻轉騰挪了,楚愆陽向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