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大概是累壞了,直接趴在地上道:“問皓,快看看我的背。”
問皓將蓬火移近,才看到含章背上的傷比他想象中嚴重,他的背直接被毒液擊中,若不是裡頭穿了一件鎖子甲防身,只怕他早就死了。即便如此,背上也有一半的面積變得焦黑髮爛,黑色的毒液還殘留在裡面,一點點地往別的地方擴散。
“沈夫子,來幫忙。”問皓喊了一聲。
彼時沈遼白正坐在離楚愆陽稍遠的角落裡沉默著,聽到問皓叫他便走過來,接過問皓遞來的藥水。
問皓一邊給含章上藥,一邊說道:“含章傷的有些重,我抽不開身,你先去處理大郎的傷口罷。”
沈遼白望了望正閉眼休憩的楚愆陽,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輕聲道:“我給你上些藥罷。”
楚愆陽抬了抬眼皮,轉過身褪下衣裳,將身上的傷口露給他看,所幸傷的不深,只是幾道被毒屍手臂擊中的淤痕看起來格外驚心。
沈遼白輕柔地給他上藥,一時無話。
“沈夫子,你哪裡來的化屍水?”含章就地趴著讓問皓給他上藥,疼得只哼哼,抽空問了一句。
“那都是我的功勞,”宋千程邀功似地高揚起語調,“若不是我從那兩具屍體那裡順過來,只怕又是一場惡戰。”
含章撐起上半身,又被問皓給按了下去,“嘿,我說宋千程,你這缺德鬼連熟人的東西也要順,是不是把那金壺也一併順過來啦,記得到時候五五分賬。”
宋千程把背上的包袱往後藏了藏,“什麼熟人,也就見過幾面而已,那金壺我還放在原地,要的話你就自己去拿。”
聽著他倆拌嘴,沈遼白不自覺地笑了笑,結果沒留意手下輕重,換來楚愆陽一個冷淡的眼神。
“對不起。”沈遼白小聲地道歉。
楚愆陽沉默地將手腕上纏繞著的絲線解下來,把薄刃插回到機括裡頭去,始終拿背影對著沈遼白。
沈遼白覺得這氣氛讓他渾身難受,他忍了又忍,還是開口解釋道:“楚愆陽,方才我……我們在洞外等了你許久,也不見你出來,很是擔心。我想你救過我好幾次,我不能眼睜睜看你死在裡頭。我雖然是個讀書人,卻也知道情義二字,不管你當初帶我下來的目的是什麼,但起碼現下我們幾人的生死幾乎已經綁在一起了,無論如何我也不能丟下你。”
楚愆陽手上的動作不停,就在沈遼白以為他就此沉默下去的時候,方才道:“我知道沈影青為什麼不留下記號指明正確的洞穴了。”
“為什麼?”沈遼白怔了怔,但也順從地轉開了話題,他對此也相當疑惑,明明是很重要的事情,按理說影青是不會遺漏的。
楚愆陽回答道:“因為這三條洞穴是相通的,無論走哪一條都一樣。這群毒屍跟著我們從上頭河流的坍塌口進入,分散到三個洞穴裡,只是被洞內的機關迷惑住了,所以當機關一解除,它們便發現了我們所在的位置。”
“所以我們還是要穿過洞穴,去尋找出口?”沈遼白問。
“不是出口,”楚愆陽回過頭看著他,目光較之之前已經柔和許多,“是主墓室。”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麼沒有點選呢QAQ難道是名字不夠驚悚麼?!大家覺得什麼書名比較好?
難不成要叫“盜墓帝王的寵溺”麼……【泥垢!】
第20章 進主墓室
眾人休息了一會兒之後,便繼續向洞穴深處走去,按照楚愆陽的推測,這三條洞穴最後應當都能通向主墓室,只是當中不知是否有別的機關。
洞內空氣潮溼,還帶著濃重的土腥味,沈遼白已然感覺不到那股如坐針氈的刺痛感,也不知剩下的那些毒屍都去了哪裡。
走到後頭,洞穴壁上人工雕鑿的痕跡便越發清晰,儘管被水氣腐蝕了許多,卻也能看出上頭有不少雕刻的壁畫,內容與在溶洞中看到的相似,但到後面卻略有不同,且多了不少東西。
含章摸了摸石壁,嘖嘖道:“手藝不錯啊,刻這麼多東西要花多久功夫啊。”
問皓細細檢視著每一幅畫面,皺眉道:“姑且不論花費的時間,這畫中的內容怎麼越看越奇怪?”
沈遼白站在最後一幅畫前,凝視著畫中人物,這裡面並沒有前面出現過計程車兵和百姓,也沒有穿著道袍的人,只有一座山,山上雲霧繚繞,山下有河蜿蜒流過,在河流一側,靠山的岸上,一行人正往山中去,人雕得極其細小,加上經年磨蝕,已然看不出是什麼人物,但沈遼白看著這幅圖時,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