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說的算,只要我喜歡,那就夠了。”
葉修筠輕嘆:“那公子你是否在意過我心中所想,你身邊嬌妻美妾眾多,美貌勝我之人,更是不計其數。而且我身為男子,又無法為你生兒育女。等到以後年老色衰,豈不是要重蹈春秋衛靈公男寵彌子瑕覆轍。更何況我心中已有了別人,就算硬叫我入了凌府,也不過同床異夢罷了。”
凌青猖狂慣了,自然沒有叫煮熟的鴨子從嘴邊飛走的道理。一直以來之所以如此耐性,不過是因為葉修筠真入了他的心,而且又是個清雅脫俗的文弱書生,他不想唐突佳人而已。對他來說,攻心為上,兩情相悅最好。心攻不下,那就用強,什麼人家心中另有所屬啊,倫理道德什麼的啊,那都算個屁。所以葉修筠長篇大論嘟嘟囔囔一大堆,都被他直接濾了過去,一個字都沒入耳。
凌青的這番心思葉修筠並不知曉,雖然他一開始就知道對方是隻披著羊皮的狼,但他性子單純良善,覺得凌青本質不算太壞,仍是希望能夠化干戈為玉帛。下廚與贈扇,以及一腔肺腑之言,不過是希望此人顧念君子相交之情,能夠放過他一馬。曾經他是想過要認命,然而自從王惟弈的魂靈歸來,他這才意識到若是與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即使一時一刻都是煎熬,簡直比死還難受。
葉修筠斟酌著言語,心想要說得據情據理,又不能刺激到對方。正要再開口的時候,一雙臂膀猛然自身後伸出,將他的身體緊緊地箍在懷中。葉修筠掙扎不開,驚愕之中想叫,但對方的手掌已提前捂住了他的口鼻。
無法呼吸,窒息中葉修筠仍是奮力掙扎,但全身受制,即使有力氣也使不上。漸漸地,他只感覺自己意識渙散,彷彿魂魄被人一絲絲的抽離,緊接著墜入一片黑暗之中。
見葉修筠徹底昏迷過去,凌青將他攔腰抱起。方才一番掙扎中,葉修筠的簪子被碰掉,長長的黑髮自臂彎中垂下,烏瀑一般。凌青輕吻著他的髮際,把他放到床榻上面,換了副焦急的神情跑出門。
“不好了,你家主人暈倒了!”
正在廚房卷著袖子洗碗的小禾聽聞,連手都顧不上擦,馬上衝進房中,看到葉修筠失了意識倒在榻上,心懸著,要過去近看,卻被凌青攔下。
“許是他身子還沒好透,”凌青在旁一臉擔憂的吩咐著,“你還是先去請郎中吧。”
事關緊急,小禾咬著牙沒多想,二話不說就跑了出去。打發掉了小禾,凌青附身伸手撫摸著葉修筠的臉頰,唇角帶笑,低聲自言自語:“其實我一開始就該這麼做,多簡單,不是嗎?”
他抱起葉修筠,卻沒注意到一隻飛蛾悄然落在了他的肩頭,默默隨同他們一起離開。
等到小禾拉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郎中焦急趕回家,自然是找不見任何人的影子。整個房間空蕩蕩的,一片靜寂,地上唯留下支已斷成兩截的玉簪。
☆、蛾妖
幻境中沒有王惟弈。
自從那書回到葉修筠身邊,每每陷入沉眠,都會見到那個人,只有這次是例外。
夢中只有雪白的飛蛾,開始是一個兩個,然後漸漸多起來。數不清的飛蛾在周身亂舞,紛紛揚揚,半空中宛如飄飛的鵝毛一般,遮天蔽日。
葉修筠茫然,心中生出一股根深蒂固的懼怕來,身體不再屬於自己一般,有什麼在他的身體上游移,留下一路溼滑觸感,如同水蛇死死纏繞著,引出他全身一陣戰慄。
恍惚中聽見有人低笑,他被扶起,不知被喂下了什麼,沒多久便覺得燥熱。遍佈全身的輕撫一直沒有停歇,此刻更如要了命一般,帶起火焰般的灼熱感,連魂魄彷彿也隨之燃燒。
不對,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分明是……
張開了眼,入目是凌青放大的臉,佔據了他所有視線,從對方的瞳仁中,甚至還能看見自己睜大雙眼一臉驚愕的倒影。凌青見他醒過來,唇角一勾,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反而更加得寸進尺起來,五指穿入髮間捧起他的臉,緊接著就是一陣狂吻,直吻得葉修筠頭腦眩暈連連喘息不止,這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他的唇。
葉修筠的唇色原本是十分淺淡的,被粗暴的親吻吸吮後,雙唇嫣紅水潤,似是抹上了層胭脂,凌青心一動,唇正要再覆上去,卻被葉修筠躲開。
葉修筠想要奮力往後退,然而背部受到阻隔,抬起頭一看才意識到自己被堵在床角,已是退無可退了。他全身熱燙,薄汗甚至溼透了單衣,雖已經入了夏,但時節照常理還未到如此燥熱的程度,他想著,都是因為被餵了藥。
凌青看他咬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