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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額頭埋在厚實的雪上,整個人都在風雪中戰慄。

其實等到他趕過來的時候,就註定來不及了。圍觀的人群熙攘,全部無暇去管這個失魂落魄的少年人,人們望著鵝毛般的大雪,有驚歎的,有恐懼的,紛紛說著太詭異了:行刑後一瞬間,在鮮血噴灑出來的同時,少年的屍體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緊接著就是這雪,活了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大的雪,這少年背後該有多大的冤情,心中該有多大的怨氣啊。

那人心中的怨,葉修筠比世上任何人都要清楚。他默默道,你恨我吧,盡情地去恨。詛咒我、毀掉我,殺了我,你的痛你的苦,我也要承受一遍,唯有這樣,我的心或許就能好受一些了。

往事如霧般消散,世間空茫,唯剩他們二人。葉修筠緩緩被王惟弈壓倒在血泊中,墨髮青衣沾染著鮮血,腥澀粘膩的感覺令他直想嘔吐,他一動不動的平躺著,平靜的像砧板上一尾待宰的魚。

王惟弈的動作十足優雅,一點一點挑開葉修筠的衣物,直至兩人□相對。葉修筠被緊緊擁住,卻並沒有感受到一絲溫暖,寒氣從骨子裡透出來,一如對方那冰冷無情的眼。沒有前戲,王惟弈攻城略地長驅直入,瘋狂不帶一絲留情。

痛……

冰寒的雪地裡,痛感只會更加刻骨銘心。王惟弈沿著他的頸項胸口一路吻啃,留下一路血痕,瘋狂得幾近噬咬。但即使這樣王惟弈仍覺得不夠,勾起指尖狠力抓撓葉修筠的身體,直至對方整個背部鮮血淋漓。血自密麻交錯的傷口湧出,與王惟弈的血一起在雪地中交融流淌。

痛到極點,身體反倒是麻木了。冷汗一層層的滲出,又在下一瞬被凌冽的寒風吹乾,葉修筠感覺自己即使不會失血過多而死,也會在這雪地中被活活凍死。這場交歡猶如酷刑般,或者說本身就是一場酷刑,葉修筠想起他們的第一次,雖說是年少懵懂毫無技巧,卻也無這般劇痛欲死。意識逐漸模糊,他努力回想著他們之間曾經甜美的回憶,彷彿只有這樣,他才能繼續支撐下去。

多年來王惟弈的外貌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而葉修筠作為凡人,身上依舊留下了時間的刻痕。他的身量長了些,但仍比不過身材高碩的王惟弈。喬惟弈曾經笑過他,說你般秀雅精緻的模樣,哪像是生在大漠黃沙中的,分明是江南水鄉細雨濛濛裡的畫中人。

其實王惟弈初來葉府的時候,十分單薄羸弱,一看便知受過不少苦。分明與葉修筠相同年紀,比較起來卻矮小不少,就像是生生少了他兩歲似的。葉修筠牽著他去見母親,感覺自己抓著的那隻手腕幾乎皮包骨頭,硌得掌心生疼。即便這樣,王惟弈仍是瓷娃娃般的好看,頗有天生麗質難自棄的感覺。事後葉修筠提起,王惟弈便沾沾自喜道他孃親是天下第一美人,他作為她的兒子,自然也不會差。

俗話說兒不嫌母醜,小孩子總會認為自己的母親是這世上最美的女人。葉修筠當然不可免俗,聽到有人敢與孃親爭天下第一,嘴上雖不說,心裡還是默默將對方鄙視了一遍。但一見到王惟弈那張漂亮得沒有死角,怎麼樣都看不膩的臉,便覺得那人的娘即便不是天下第一,也定是極美極美的。喬惟弈說他娘是江南人,所以看到富有江南氣質的葉修筠,總覺得格外親切。葉修筠聽後很不爽,當然,哪個正常男孩被別人說身上散發著母性光輝,沒在對方鼻子上揍一拳,已經算是很有素養,很客氣的了。不過叫葉修筠鬱悶的,卻是另一層原因:王惟弈那話分明是在透露出,他所親近的是江南,而並非葉修筠這個人。不過那時候葉修筠還小,沒有想得再深入,鬱悶著鬱悶著,也就過去了。

葉修筠的相貌心性隨母親,尤其是一副菩薩心腸簡直是一模一樣。葉夫人初見王惟弈時也是心疼得不得了,得知他孤苦無依,便當即收留了他。這下不止葉修筠高興,連在房門外圍觀的丫鬟家丁跟著也雀躍了起來。要知道葉家十代單傳,支庶不盛,偌大的將軍府只有葉修筠這一個孩子,而葉將軍十日有九日住在軍營中,葉夫人不喜熱鬧,身邊一向只許她的幾個陪嫁丫鬟貼身伺候,僕人們的心思精力便都放在了葉修筠的身上,如今又多出一個孩子,這葉府也終於能夠熱鬧熱鬧了。

葉修筠喜靜,王惟弈好動。二人性格南轅北轍,在一起卻是出人意料的和諧。其實王惟弈剛來葉府的那段日子很悶,許是還沒從被滅門的打擊中走出來,葉修筠便日日來纏他,走哪裡都帶著他。丫鬟見著他們,總是指著他們調笑,道好一對金童玉女。

聽到這話,葉修筠就不服氣了:那時候的他比王惟弈高,比王惟弈壯,憑什麼人家是金童,而他卻是玉女。可是一低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