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機關的一把手,不是局長,就是主任。要麼是各個鄉鎮的黨委書記或者鎮長。他們的官雖然不大,但在第一線,有人事權,也有財權。像那些採礦業發達的鄉鎮,一年的財政收入都有七八千萬。在那裡當個鄉黨委書記或者鎮長,一年到頭,手裡有花不完的錢。喝酒最差就是茅臺、五糧液了。隨便召集幾個礦老闆打一晚上的麻將,輕輕鬆鬆就可以贏幾十萬。那些礦老闆知道,不輸夠一定的錢,這些“土地爺”就會找你的麻煩。作為有名的礦區,這裡小小的一個局長,像國土資源局、環保局、安監局、建設局什麼的,那是牛得很。請吃飯你得排隊。因為巴結他們辦事的人多了去了。在這裡當官實惠得很。有許多局長家裡的存款就是幾百萬,甚至上千萬,孩子可以送到加拿大、美國、英國自費留學的。
這些都是生活在縣城政治權力上層的一些官員。而那些副科級以下的幹部,根據各人崗位的不同,崗位的含金量也不同,所以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有的在縣城裡可以擁有別墅,有自己的私家車;有的卻在縣城裡租房,守著每個月一兩千塊的工資、補貼,緊緊巴巴地過日子。為買一件衣服、一雙鞋子而發愁。
這些普通公務員是公務員隊伍中的主體,幹活的是他們,受累的是他們,捱罵受氣的也是他們。他們工資低,沒有外快,工作壓力大,還面臨升職的競爭,送禮、拉關係的煎熬。他們是公務員隊伍中的弱勢群體。上面要受當官的欺負,下面老百姓不理解,還要罵他們。他們成了鑽進風箱的老鼠,兩頭受氣。有的男公務員沒辦法,在單位裡只能忍氣吞聲,心理壓力很大;有的女公務員就主動或者被動向自己的男上司獻身,用自己的肉體,換來自己的發展空間。所以現在的官場上,男上司玩弄自己的女下屬幾乎成了一個風潮。東部沿海一個省份,一個副市長被查處了,紀檢部門發現,這十幾年來,只要是他當過一把手的單位,那裡的女人稍有姿色的,都被他玩弄過了。他玩弄女人有個特點,只要被他上過的女人,不管是在哪裡,他都會收藏人家的內褲,最好上面有女性當時和他做愛時的分泌物。他把這些東西上面做了標記,標明時間,地點,女人的名字,都收藏在他辦公室的保險櫃裡。工作人員開啟保險櫃,發現他收藏了這樣的內褲有一百多條。訊息傳出來後,鬧得那些他工作過的單位,女公務員們的老公或者男朋友,人人自危,他們都害怕,自己的老婆或者女友是不是也被這個狗雜種上過了。那幾年被他提拔的婦女幹部,被大家在心裡暗暗過濾了一遍。有些女處長、女局長回到家裡,和自己的老公沒辦法交待清楚,因為她們的內褲都被市長大人收藏了,上面有她們的名字。在哪一家酒店,什麼時間,都整理得清清楚楚。有些人的老公知道了訊息,就回家和自己的老婆離婚了。
在一些地方,官場上的生態已經退化到這樣的地步,估計當初倡導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本人,也是萬萬料想不到的。一句話,不受約束的權力一定會產生腐敗。對付官員的腐敗行為,要麼發動群眾,按照共產黨以往成功的經驗,搞群眾運動,靠群眾的揭發、批判、鬥爭,解決幹部腐化墮落的問題;要麼學習西方,搞權力制衡,新聞監督,領導幹部必須公佈自己的私人財產,接受輿論監督。除此之外,其他的辦法只能是揚湯止沸,治標而不治本。
在江左縣裡,第二個有很大影響的人群,就是那些富人——所謂的礦老闆。在這個以金錢多少論英雄的時代。在江左縣,生活著這樣一大批富人,最頂級的,是幾個身家數十億的礦老闆。這樣的人估計有三五個。以劉雙城為代表,他們有自己的企業,擁有礦山合法的開採權,有資金,也有一定技術,每年向國家上繳幾千萬,甚至上億的稅收。養活了幾千工人,他們是成功的企業家,是慈善家,是官員們最親密的朋友,方方面面都買他們的賬。對於江左縣裡這些縣委書記、縣長等處級幹部,他們剛開始創業的時候,還客客氣氣的,但現在他們財大氣粗了,觸角已經伸到了省城,甚至北京。這些小芝麻官,他們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了。劉雙城私下裡和自己的手下聊天說:“胡潤東算什麼?廖雲海算什麼?他們在我眼裡算個鳥!老子去省城,想見哪個省長就見哪個?他們能嗎?他們請省長吃飯,省長會來嗎?他們能跟我比嗎?”
在這些鉅富下面,是幾十個億萬富翁,像周杰那些人。他們有自己的礦山,規模中等,有自己的酒店、房產,每一年輕輕鬆鬆也有上千萬的進賬。這些人在縣裡方方面面也有自己的關係戶,也算是地方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在他們的下面,是數不清的小老闆,他們身家千萬,或者幾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