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頭顱之後,我很仔細地看過快遞單子,記得上面的時間。
所以現在的問題就是,這本來就是一個寄不到的快遞,也是一個無法退回的快遞,因為收件人和寄件人都是錯的,按照快遞行業的規矩,寄不到就會打回原處退回,可是找不到退件人呢,東西就會被積壓在最開始起發的快遞公司,所以只需要憑藉單號就能找到快遞在哪裡。
這顯然是一個很好的證據,當我說出這點的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張子昂忽然開口說:“我有幾個疑問。”
我問:“是什麼?”
他說:“第一,蠟丸被馬立陽兒子吞食進胃裡,之後被開水灌進去,蠟丸溶解,紙張受潮,胃和腸道都是密閉空間,雖然被開水破壞了消化功能,可是東西在裡面卻能發酵,除非很快東西就被拿了出來才能保持完整,那麼這些紙片是什麼時候被拿出來的?第二,這東西為什麼會放在通風口處,它的位置很顯眼,我才爬上去就看見了,顯然不像是兇手無意間掉落,而且即便是無意間掉落,這麼長時間過去,他也會再回來找到,可是它就一直在這裡,這是不是兇手故意留給我們的?第三,既然兇手已經拿到東西,而且用證據袋儲存了起來,就是說他已經知道是什麼了,那麼這東西現在還能不能找到,還是已經被人拿走,就是一個問題,很顯然,快遞上把所有資訊都寫錯,就是為了不能寄出也不能退回,而希望有人發現這個單子去寄件地方去拿。”
張子昂的推斷很合乎情理,樊振則說:“先將這張快遞單號作為證據儲存,張子昂你和何陽去追查快遞的行蹤,看能不能找到這個快遞,我們會對馬立陽兒子的事做一個深入調查,畢竟蠟丸為什麼會在他胃中,又為什麼被溶解,都需要有一個明確的說法。”
39、令人髮指的監視
樊振說這話的時候,我看了看他,並且用眼神給了他暗示,從他的話裡我似乎知道他會做什麼,這些線索最快捷的源頭,無非就是彭家開,樊振毀了我一個眼神,可是他的眼神我看不懂,因為太深邃。
最後他們就離開了,我和張子昂留在警局,用拍了照的快遞單作為線索,在網上找到了快遞的整個運送過程,果真如我們猜測,快遞從我們這個城市出發,發往之後因為地址和電話無法聯絡,就又被退了回來,最後退件失敗,就沒有了別的訊息。
一般這樣的情況,快件會留在原始出發地,我們看了地址之後,就往那裡去。去了之後我提供了快遞單號,他們查詢之後的確有這樣一個快件,於是他讓我等一會兒,他去找找,但是很快他就出來了,可是人換了一個,這人告訴我快件昨天已經被人拿走了,就是來投寄快件的那人,然後他給我看了他的簽名,時間是昨天上午,簽了一個枯葉蝴蝶的名字。
我和張子昂對望一下,就問快遞小哥這人的長相之類的,快遞小哥大致描述了她的長相,這竟然是個女人,是我們始料不及的,之後我們又給她的筆跡拍了照片,只是單憑快遞小哥的描述我們並不能有鎖發現,線索可以說到這裡就斷了。
至於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快件,快遞小哥說不是包裹,是檔案一類的,再詳細的他就說不出來了,於是最後張子昂和他說要是這個女人再來他立刻通知我們,並儘量留下圖片資訊。
離開後我覺得這個線索很渺茫,看來入手點還應該在彭家開那裡。於是我們又折返回了警局,我以為樊振他們會繼續審訊彭家開,可是到了警局之後,才得知我們才走樊振就和警局這邊做了交涉,因為證據不足,將彭家開釋放了。
樊振的這一動作我始料不及,他甚至都沒有和我們說過就這樣做了,現在彭家開忽然離開,我根本無法找到他,只能希望他會找到我,給我一些有用的線索,畢竟他說過,如果我們放了他,他就會帶我去一個地方,雖然我並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下午的時間基本上就是在消磨時光,我拜託張子昂幫我弄了一套簡單的監控放在臥室裡,張子昂讓我放隱蔽一些,這樣不容易發現,我覺得他說這話的時候怪怪的,當時也沒在意。
回到家之後我將攝像頭放在了書架背後,看起來並不容易發現,這裡面自帶儲存,就免去了安裝的繁瑣。我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感覺,我睡覺之前把攝像頭開啟,然後就睡下了。大約是因為知道有攝像頭在錄自己,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有些睡不著,不過很快也就睡過去了。
當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是半夜的時候,我看了看電子鐘,才兩點多一點,我往攝像頭的方向看了一眼,翻了身就繼續睡過去,這一睡過去就到了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