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那塊從他屍體裡取出來的血紗布也有了新的發現,事實證明,上面的血不是人血,而是狗血。
又是狗血,這讓我想起有人在爸媽家外敲門的那一回,後來樊振他們到來發現門口有一灘血,經過化驗也是狗血,兩個場景忽然重合在一起,必定有著某種關聯。
醫生說紗布裡面的確有氟化氫,他說上面的氟化氫一開始應該是無水氟化氫,還不是氣體,被血液浸溼之後開始生成大量的氟化氫氣體在屍體內部,當老法醫解剖屍體的時候就會源源不斷地吸入這些氣體,因為血液比較粘稠,所以溶解無水氟化氫的速度就很慢,氣體的散發程度也很慢,這也是為什麼老法醫沒有立即中招,而是好一會兒之後才出現中毒症狀。
這個倒和我們的現場推斷八九不離十,醫生說屍體內部並沒有受到很強烈的腐蝕,可以看出這塊血紗布從放進去又拿出來並沒有太長的時間,所以當我們到達那裡的時候,兇手可能剛離開不久。
這是醫生的說辭,但是我卻覺得醫生的說辭並不全面,依照我自己的經驗來看,兇手或許沒有離開,當時就在驗屍房裡看著我們,只是驗屍房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要是他在裡面我們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很快我就想到了一個地方,然後我打斷醫生的話說:“或者兇手當時就在裡面,並沒有離開。”
因為警局裡是有監控的,可是室內卻麼有,監控只覆蓋樓道區域,如果有可疑的人從房間裡出來我們不可能看不到,我們知道這點,兇手也知道,所以他應該自始至終都沒有出來過,甚至都沒有“進去”過。
我記得驗屍房裡有一條通風口,或許兇手進出驗屍房就是透過這個通風口也說不定,在我們到來的時候,他興許根本就沒有離開,一直就在通風口裡注意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得了這樣的猜測,不管對不對,我們都重新到了警局驗屍房,張子昂爬了上去,上面的確可以讓一個人匍匐前進,上去之後張子昂說裡面有東西。
之後他就拿著一個小盒子從上面下了來,這是一個紙盒子,張子昂謹慎沒有立即開啟,而是原封不動地拿了下來,得了樊振的允許之後才小心翼翼地開啟,開啟之後之間裡面是一個塑膠證據袋封著一些東西,近看之後發現是一些單據一樣的東西,只是看著怪怪的,像是裝在扣地阿里的紙張被洗衣機攪過那樣。
張子昂戴了手套把證據袋開啟,立刻一股酸臭味散發出來,有些像嘔吐物的味道,然後樊振說:“我明白兇手為什麼要到這裡來了。”
張子昂用了鑷子將單據一樣的紙片一張張攤開,我們發現東西儲存很完整,而且紙片一共有八張,一小塊一小塊的,像是從同一張上裁剪下來的,而且上面很大一片區域已經被蠟浸透,這也就是說馬立陽兒子的確服食了蠟丸,二之所以把紙張裁剪成八塊,估計是好做蠟丸吞服,因為一整張紙片做成的蠟丸是無法吞下去的。
張子昂小心翼翼地將八張紙張按著順序組合起來,這個組合到沒什麼難度,因為上面的數字和字能夠幫助組合,整張紙只有巴掌大一塊,但是讓你根本意想不到的是,這竟然只是一張快遞單。
是的,就是一張快遞單。
而且我看見收件人那裡,赫然寫著我的名字……何陽!這兩個字讓我的頭有些暈,我又看了後面的資訊,卻發現電話是錯的,留的並不是我的號碼,地址也是錯的,除了名字之外我根本就不認識,所以看到這裡的時候,我開始懷疑這是否只是一個重名的人。
我於是又看向收件人,收件人那裡的名字讓我為之一震,這個名字我見過,我收到馬立陽頭顱的時候的那個快遞包裹,就是這個簽名……枯葉蝴蝶。
我看了快遞公司,果然是一家,看到這裡的時候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順著看過去,上面有電話,也有地址,我們試著撥通了電話,那邊提示是空號,看來是胡亂寫的號碼,地址也是誰都不認識,所以應該是胡亂寫的。我們又試著撥通我的那個電話,也是一樣的結果,所以我推測,除了這個“枯葉蝴蝶”的代號和我的名字,估計上面的東西就沒有真的了。
然後樊振問我我收到過這個單號的包裹沒有。
我很清楚地記得沒有,因為這家快遞公司的包裹,我就只收到過馬立陽頭顱的那一次,此後的殘肢就是其他的快遞公司了,這個快遞單上的時間與我收到的那個包裹並不相符,這個單子上面的時間要比我收到的包裹單子上面的時間早了半個來月。
這點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收到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