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只能這樣問樊振,樊振看著我停頓了一兩秒,終於說:“暫時還不能公開。”莊雙有劃。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樊振已經知道是誰了,既然是不能公開,那他就不會說,我於是第一次有了發牢騷的意思,我說:“可是我們是專門查這個案子的,資訊卻從來沒有對我們完全公開過,我有時候在懷疑,我們真的是全權在這個案子,因為缺少了重要的資訊就是在繞圈子,根本找不到實質性的進展,還是你根本還有一個隱秘的班子正在做著和我們一樣的事,甚至他們已經找到了答案,而我們還處在迷霧當中毫無頭緒?”
這是基於那個樊振還有另一隻隊伍的猜測才有的一些話,我說這些的時候樊振則一直看著我,直到我說完,他才說:“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
我回答他說:“都是我自己的一些猜測,因為我覺得我們身邊似乎還潛伏著一些人,甚至是一些參與到案件裡來的人,既不是警局的人,也不是我們辦公室的人。”
我看見樊振的眼神沉了一下,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卻問了一句話:“你見過他們了?”
我說:“果然如我的猜測。”
樊振卻輕輕搖了搖頭,然後他才說:“其實我也沒有猜到你會殺了他,但是當我趕到這裡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雖然我知道他會死,但是卻想不到這個人會是你,我中途讓張子昂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只是那時候我才知道,他已經變成了你。”
我從樊振這句話裡聽出來一些什麼,那時候我去買草酸接到的張子昂電話,竟然是樊振授權的,我問:“那你為什麼不親自問?”
樊振又輕輕搖了搖頭,卻什麼都沒說,我不懂他的意思,他開口的時候說的已經不是這件事了,而是說:“我以為他最後會告訴你一些什麼,別的不會說,最起碼會告訴你,他並沒有殺任何人。”
聽見樊振這麼說我忽然陷入一種震驚中無法自拔,同時昨晚上他在跌倒再爬起來的時候,我的確是看見他張合著嘴似乎在說著什麼,可是當時情急之下我根本沒顧上這些,然後他就又跌倒了下去,直到我去看他的時候,他似乎用力拉了我一下,但是隨後就沒力氣了,手就鬆開了。
現在再細細回想起來,這些細節的確都是值得深究的地方,我問樊振:“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樊振才說:“他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並不是什麼兇手,看似什麼都是他做的,其實卻什麼都沒做,通常我們看到的與事實的真相會差得很遠,我本以為用這樣的法子可以同時保住你和他,但最後卻沒想到誰都沒保住。”
樊振後面的這句話讓我開始不解,我看著他,卻沒有問,只是用眼神在詢問他,想要聽他說出最後那句“誰都沒保住”是什麼意思,樊振則也看著我,他說:“失蹤的這段時間你經歷了什麼,等你想告訴我們的時候,再說吧。”
樊振忽然說出這麼一句,我又有些轉不過彎來,樊振說完就離開了我家,我覺得我似乎問出了很多東西,可又像是什麼都沒問出來,全部都是一團亂麻,而且樊振說話也怪怪的,跳躍的很快,看似前後並不搭邊,可又像是有著某種聯絡,在給我一些什麼暗示。
我最後也想不出來一個究竟,就沒有繼續去想,而是拿出了樊振給我的這些資料,我簡單地看了一遍之後,發現這個人是有名字的,而看到他的名字時候,我只覺得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裡一樣,但又像是墜入迷霧中一樣疑惑,因為我看到的這個名字完全是一個熟悉的人,甚至是另一個人,上面的資料寫著他叫……蘇景南!
與在汪城家裡被殺死的運動員竟然是一模一樣的名字!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被這個名字驚出了一聲冷汗,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可循著念頭想下去之後,又發現什麼都沒有想起,就是一種莫名的心驚,同時這個死掉的運動員就逐漸從案情的底端浮了出來。
12、由此及彼
我這時候則在想一個問題,他從外貌上幾乎與我一模一樣,名字又是一個別人的名字,他真實的身份果真是隱藏在了徹底的霧霾之下,但是我始終覺得這樣一個人。不可能從他出生開始就能找到並且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我們長得相似,這中間必定事經歷過一個漫長的過程的,也就是說,大多是到了長相基本定型的時候。
那麼這樣的話,問題就來了。就是在這段時間裡,他是有身份的。否則這個幕後的人就不會用這樣的種種手段來隱藏他的身份了,所以那個運動員蘇景南的死,就必然和他的身份有著必然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