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為什麼,這幾年汪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和殷宇的這個殺人案又有什麼聯絡,從前我一直覺得自己是隨機手刀牽連的,可是直到那晚汪城說出那樣古怪的話來,才讓我徹底驚覺,這個案子似乎從一開始我就沒有置身事外,如果真如我想的那樣,那麼這整個發生在我身上的案子,就不是從那晚馬立陽說我沒有頭開始,而是應該追溯到殷宇殺人。
再往後面的我不敢去想,因為陰謀總是一步步深入的,一旦你察覺到了一個陰謀,後面發生的很多事都會成為陰謀的一部分,而這是我最不想去承認的,我不想承認自己一直都活在一個巨大的陷阱當中,身邊所有的事實都是謊言,就連我的父母都是一個謊言,都在欺騙我,甚至我都不知道他們是誰,我自己是誰。
不知道自己是誰,這才是最可怕的深淵。
可能時候來張子昂和我在一起了,汪龍川就一直保持著沉默,什麼話都沒有再說過,為了打發時間,我拿了本子把所有的案件都做了一個整理和記錄,而且畫了一個關係圖,不單單是所有案件的,還有每個人的,這個圖畫起來很費勁,案件與案件,人與人之間的聯絡證據有限,很多時候需要靠合理的推測,一旦有那個地方的推測不正確,就意味著這條線最後可能是錯的,而且我發現,一旦有一條線錯了,所有的關係都要重來,大有一種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的感覺,所以我更加深刻地明白樊振一直說的關於證據的重要性。
真的在這樣的案件中,離了證據真的可以說幾乎是寸步難行。
我和張子昂都是各幹各的,他拿了電腦來一直在搜查什麼東西,我也沒有去摻和,怕打斷他的思路,其實我很好奇他在做什麼,可是看了幾眼也看不出個什麼東西來,張子昂是個工作狂,工作起來完全沒有時間概念。池肝頁弟。
這樣一夜過去,倒是一切都平靜如水,什麼都沒有發生,與我此前所經歷的事不同,汪龍川也並沒有什麼異樣,我們都是虛驚一場,我還一整晚地擔心要是汪龍川也遭遇了不測該怎麼辦。
而且隨後的時間裡證明我們都是多慮了,一直到樊振拿著協定下來都沒有發生過任何不尋常的動靜,我忽然意識到,汪龍川似乎和別的人不太一樣,因為似乎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說出了之後會發生的事,我記得他說如果我們不答應他的要求,他就會變成此前那些人的模樣,他說這段意思的時候用了“菠蘿”這兩個字,似乎是一種暗示,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他就給了我們做了選擇,要麼聽他的認罪,要麼這條線索也歸於虛無。
別人是怎麼理解的我不知道,總之我是這樣理解的,而且雖然看似我的這種理解很反常很不合乎常理,可是我卻覺得是對的,甚至是符合這一系列案件的走向的,儘管從來不會有一個殺人兇手會說你如果不聽我的認罪我就死給你看,儘管很多時候兇手都是抵死都不會認罪的。
所以我才意識到了更深層次的危機和恐懼,因為他做這樣反常的事背後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不是良心發現,就是一個更為巨大的陰謀。而這個陰謀無論是從他的說辭,還是他的一些小動作上我都能嗅出一些痕跡來。
可是我卻不得不跟著他的思路走,因為我,不是我們都需要他的認罪書,需要他給出的證據,而且他給出的絕對會是一個全面的,非常有用的證據。
秘密協定並沒有經過我的手,而是由我在場樊振給汪龍川看的,我看得出來樊振並不想讓我看到這份協定的內容,甚至是上面的任何一段資訊,對於機密的保護我已經習以為常,所以並不會覺得樊振是要防著我什麼,汪龍川仔細看過協定之後說:“沒有問題。”
這份協定是給汪龍川的護身符,由他自己保管,但是汪龍川說他現在並不自由,協定帶在身上和沒有也沒有什麼區別,所以他想讓一個人幫他代管,以防出現什麼以什麼,我們問他是誰,他指了指我說就是我。
當他指著我的時候,我們三個人都驚住了,他則一副很信任我的樣子說協定只要在我手上他就會放心。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說出這些話的底氣是什麼,但是最後我們誰都沒有追問為什麼,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按常理出牌,做出這些驚人的舉動也並沒有什麼可以奇怪的。
協定被裝在了一個信封上面,加了印泥之後交給了我,我拿到手的時候看得出來信封的紙很特別,不是一般的信封。信封是樊振提供的,汪龍川告訴我說這是協定專門用的信封,別人偽造不出來的,就像鈔票一樣,你再偽造,總會找到造假的部分,這個信封也是一樣。
這墳協定我自然不能隨身攜帶,而是需要寄存,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