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也是。
既然他來見我已經懷了這樣的心思,那麼我也就不好拆穿,於是切入正題問他說:“有人讓我在這裡等你,但我不知道等的是誰,為什麼等。”
他說:“我叫曾一普,你可以喊我曾叔,畢竟我和你的母親是一輩的,這一次她拜託我來幫你,所以我們會經常就見面。”
他說話很是乾脆,而且幾乎不帶任何尾音,加上我雖然看不見他的頭部,卻看見他的身子站的很是筆直,於是就問他說:“你是軍人出身?”
曾一普說:“是。我曾經是一百二十一個人中的一個,不過現在已經基本上不是了。”
我疑惑起來問他:“不是了,我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難道這還能除名的不成?”
曾一普還是簡潔乾脆地說:“因為死過一次的人,就已經從那些人的名單裡除名了。”
我看著他,但是卻怎麼看都怎麼怪異,這種怪異其實就是來自於他遮著臉的那把傘,我於是說:“既然母親讓你來幫我,我們之後也經常會見面,那你為什麼用傘遮了自己的容貌不讓我看見?”
曾一普說:“我用傘遮住了自己,是怕嚇到你。”
我不防他這樣說。愣了一下又繼續說:“我有心理準備,不會被嚇到,何況我們遲早都要見的不是?”
他沒有說話,但是往木屋下走了上來,走到屋簷下之後,我也站起來,我和她就隔著木屋空曠的窗子站著,然後他將傘放下收起抬頭看向我,雖然是夜裡不怎麼能看得清,但是看到的那一瞬間我還是驚訝了,而且是出了聲。
他說:“我說過,會嚇到你。”
我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道歉說:“對不起,我……”
他打斷我的話說:“你不用道歉,你的反應已經很好了,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已經像看見鬼一樣地逃跑了。”
至於曾一普,要如何描述他的面容呢,用無臉這個詞語好像不是太準確,因為他是有臉的,雖然臉已經徹底畸形了,尤其是兩邊臉頰的位置,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下看過去,就像是兩個洞一樣,要真用一個比較形象的比喻,就像是腐屍的臉龐一樣,好似他只要動一動,整個下巴就會這樣掉下來一樣。
這還不是最可怖的,關鍵是他的臉和五官,湊在一起總是有哪裡不對勁,好像哪裡少了一塊一樣,整張臉都是不完整的,五官拼湊在一起總是那麼的怪異,說白了就像是一個怪物一樣,甚至比電影裡的鬼臉還可怖。
我忍不住問他:“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即便是我見過的最可怖的菠蘿屍,也沒有他這般恐怖,而且菠蘿屍畢竟是死透的屍體,而他卻是一個活生生的活人,我很難想象,他需要經歷過什麼樣的災難才會變成這樣。
面對我的震驚,他卻保持著基本的冷靜,聽見我這樣問,他說:“我是能記起‘菠蘿事件’的人之一,但那也只是非常微小的一部分記憶,與整個事件比起來,完全就不值一提。”
我問他:“菠蘿事件?”
曾一普和我解釋:“二十多年前軍區那一百二十一個人的離奇失蹤,我們內部稱之為‘菠蘿事件’。”
我的猜測也是指向那個地方,我聽見他這樣說,像是抓住了一線希望一樣地看著他問:“也就是說,你記得失蹤後發生了什麼?”
曾一普搖頭說:“不是失蹤後發生了什麼,而是失蹤前發生了什麼,很多對這個事件不瞭解的人,都只知道那裡的所有人一夜之間忽然失蹤,卻不知道,在那一夜也發生了一些事,只是也鮮少也有人會有記憶。”
我對這個事件完全沒有任何的瞭解,聽見他這樣說,急切地問:“那當時發生了什麼?”
曾一普卻問我:“你為什麼如此關心,比當時並不是其中之一,而且你也不是軍方的人,你為什麼關心?”
面對他這樣的問題我竟然無法回答,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自己的立場,我大腦短暫地短路之後,剛想說是因為我調查的案件都牽扯到了這件事,但是還沒出口就被曾一普給打斷,他說:“你既沒有經歷過當時的情景,也額米有體會過那種感覺,那麼現在我與你說了,你也是無法理解的,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因為無法感同身受,就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你聽了我說的之後只會產生更多的疑問,而且只會更糊塗。”
我聽見他這樣說,其實也就是在婉言拒絕我的問題,我說:“可是……”
他則繼續打斷我的話說:“沒有什麼可是,你現在還沒有接觸到這件事的核心之處,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