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一句“此處安樂不思蜀也”,便也不必徒增悲痛。
“同樣是這個廠房,幾年之後,一夥人綁架了一個孩子,經過警方全力追查,最後案子破了,孩子回到了父親身邊,主犯自殺,兩個共犯進了監獄。”
“孩子?”
十二年前,財大氣粗、被金錢衝昏頭腦的張爸爸與人結仇甚多,一日,哥哥吵著要張爸爸陪陪他,往日忙於事業的張爸爸本就難得在家陪陪兒子,平日都是宋媽媽領哥哥去宋媽媽工作的中學去和她的學生一起玩。如今兒子對自己的怨氣與日俱增,再不順著他,恐怕以後這父子見面就形如陌路了。按理說這一天張爸爸該帶哥哥出去玩,公司來了大客戶,等著張爸爸去拍板,無奈之下帶著哥哥去了公司。
往常都是年齡大些的哥哥姐姐和自己玩,現如今變成了一堆忙前忙後的叔叔阿姨,可想怎一個哭鬧了得。
當天,生意沒談攏,哥哥又哭又鬧,“嗚嗚……騙子!爸爸是大騙子!”
張爸爸狠狠的瞪著哥哥,“你老實點,安靜點行不行?我這腦子亂著呢。”
“不嘛,不嘛,你就是騙子!說話不算數,我要媽媽,我要找媽媽去……”
“你要你媽陪你幹嘛還哭著喊著讓我陪?”哥哥卻哭鬧不止,“給我閉嘴!要不然小心我揍你!”
“騙人……嗚,我再也不信你了,大騙子!”
“啪”的一記耳光,哭鬧聲戛然而止。不同於其他孩子,被打後會哭得更兇,哥哥只是抽泣了幾下,便再不做聲。
從此,哥哥漸漸少言寡語,尤其對張爸爸,不再對張爸爸撒嬌,也不在信任張爸爸的話。
張爸爸為了恢復和兒子的關係,玩具、零食、遊戲機、漂亮衣服……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一次看到兒子對電視上海洋的畫面很感興趣,心念一動,帶著兒子去了趟北戴河,玩得正起勁,公司電話又來了。對兒子千道歉萬許諾回去好好彌補,方才將兒子交給了私人司機,自己另驅車星夜趕回。
不料,到了家,沒等來司機的電話,反而等來了一個陌生男人的電話,聲稱想贖回兒子就要他將公司停運一週,另付贖金100萬。
停運一週?對於當時一個資產數百萬的跨省企業停運一天就不知要損失多少訂單,減少多少產量,賠掉多少金錢。一個星期可不是鬧著玩的。100萬,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中期的100萬是什麼概念?那時貨幣還流通5分錢,1元錢吃根冰棒兒再喝瓶汽水還有剩餘。
這種條件張爸爸自然不會接受,電話中一一應下,剛結束通話電話就報了警。
期間,綁匪發現事情不對,打電話再次施壓,“姓張的,你狠,兒子的性命安危都不顧也要死守錢財,好,你夠狠。”說話同時傳來了哥哥的哭喊聲,“兒子!兒子!別怕,爸爸一定會救你的,有爸爸在,不要怕。”
可張爸爸依然沒有按綁匪的要求停工,交錢,因為他不信,在他看來,相信綁匪的話不如和東郭先生一起去死。
最後,民警將綁匪困在我所在的這個廠房,在警匪談判期間,綁匪大聲嘲笑“小子,看到了嗎?你爸爸是怎樣騙人的?他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他不配做一個父親!他以為我會殺你,我要告訴他他是錯了,不是天下所有人都和他一樣是個騙子,呵哈哈……”在這看似是對哥哥談話實則是對張爸爸最後發起的挑戰聲中,一聲悶響,綁匪用自制手槍自殺了。笑聲和槍響迴盪在空曠的廠房久久方才消去。
溫熱的鮮血滴落在哥哥的身上,使得他藍色的新衣上綻開朵朵紫色的血花,伴著耳鳴聲和對張爸爸的怨恨哥哥昏了過去。
當再度醒來,便連話都不說了。每日或驚厥或呆滯……
“驚嚇過度,加之強烈不滿、失望、不信等等原因,我們認定為‘反應性精神病’,治療後可以正常生活,但精神不振、抑鬱易怒、神思恍惚,飲食少……之後本著解釋支援性心理治療的原則,我建議領養一個孩子,一來對子恢的病情恢復會有所幫助,二來就運算元恢將來無法繼承產業也能保證有個接班人。”
這件事後,張爸爸冷靜下來,調整競爭方式,捐錢建設希望小學,行事低調,多為家人著想。宋媽媽受到的打擊也很大,面對自己的學生,總是力不從心,深怕自己的疏忽會給哪個孩子帶來不幸,為此辭去了教師的工作。
走訪了多家福利院,張爸爸並未找到喜歡的孩子,在他的眼裡,哪個笑容都不及他的子恢淡淡一笑,再叫他一聲爸爸。
在案子結束後,張爸爸詢問警方為何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