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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底,徐偉平聯絡了幾名記者,希望能夠求助於媒體。一天他從外面回來,剛走到院子門口,就有幾個人堵住他,說:“我們老闆請你走一趟。”不由分說就駕著胳膊塞到旁邊的一輛麵包車裡。
車子停到一座夜總會後面的停車場,幾個壯漢拉拉扯扯的拖著徐偉平下了車,從後門就往夜總會里面走。徐偉平一開始驚恐萬分,以為晴天白日就要被殺人滅口。後來看到夜總會里金迷紙醉、鶯歌燕舞的糜糜景象,逐漸疑惑起來,覺得不象是個能夠殺人拋屍的地方。
坐電梯上了三樓,穿過一條裝修的金碧輝煌的走廊,到了一扇門前。推開門,原來是套豪華的套間。一個胖子坐在沙發上抽雪茄,聽到徐偉平被小弟們押進來,眼皮都不抬,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徐先生來了,坐吧。”
徐偉平被小弟們按到座位上坐下,胖子悠閒的吐了個菸圈,自我介紹叫田金海。徐偉平不認識他,但是聽說過,知道他是A市最大的混混頭目。徐偉平沒猜錯的話,栽贓徐有樹想把他排擠出去的廢品回收站的那家老闆,依靠的後臺就是眼前這個胖子。
徐偉平一時不解,料不到自己居然真得喧攘大了,把上層的老闆都驚動了,要來見自己一面。所以他暫時不開口,等著對方表明態度。
胖子這裡上下打量了一會徐偉平,不明意義的笑了笑,臉上的肥肉都擠成堆,“徐先生,瞧著你白白淨淨挺單薄的,沒想到來頭還不小嘛。”
徐偉平很詫異,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胖子摸摸自己的光頭,坐直起身子,突然語重心長的感慨一句:“到底多大得事呢?!”瞧向徐偉平,神情特別坦誠,象是在等待他的共鳴。
徐偉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保持著沉默。
胖子卻用夾著雪茄的肥短手指一指他,“屁大點事,鬧得盈反沸天!又上法庭,又請記者的,值當嗎?以我說,徐老弟,這事我當個中間人,你退一步,今天咱們就算交個朋友,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
徐偉平有點頭緒了,敢情這個田金海出來收拾場面了。究竟什麼事情驚動得他出面?上法庭?請記者?眼前這個大喇喇穿著浴袍,光著兩條肥腿的胖子真得會怕記者暴光?
先不管怎麼樣,至少這個田金海是有些怕了。徐偉平抓住機會,問他:“田老闆,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我不懂退一步怎麼講。”
胖子說:“我出個價,十萬塊錢,事情一了百了。”
徐偉平說:“怎麼算一了百了?為了什麼事情一了百了?田先生你得講清楚啊。”
胖子陰沉沉笑兩聲,“徐老弟,別裝傻啦。十萬錢你不虧,還能交個朋友,我開得這條件算是很看得起你了。”
徐偉平說,“承蒙抬舉了。田老闆,不瞞你說,我以前一晚上多開兩瓶波爾多紅酒就是兩三萬,十萬錢還不夠我泡吧的酒錢。”
胖子的臉色瞬間就拉下來。
徐偉平冷笑一聲,“也是,我現在窮了,住窩棚,唯一的想法就是在市中心買套房子,可那十萬塊錢也不夠啊。”
胖子說:“徐老弟,你夠膽量,敢在我這裡討價還價。”
徐偉平搖搖頭,說:“不是我貪心,是十萬塊實在太少了。我的脅骨斷了兩條,我的朋友蹲在拘留所裡小半年了,家沒了,錢沒了,人都廢了,還要到監獄蹲三年,這些十萬塊能買回來嗎?要是都能買回來,我情願跟你換!”
胖子陰惻惻盯了徐偉平半天,摸著下巴說:“徐老弟性子夠拗呵!我看上次崽子們下手還不夠狠!”
徐偉平凌厲了神色,“田老闆,你別以為沒人知道我在你這裡。我今晚要是不能毫髮無損的回到家,你就是第一嫌疑人。”
胖子哈哈大笑,“徐老弟,今次我是請你來,自然不會動你一根汗毛。我有心跟你交朋友,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徐偉平說:“你這樣的貴人,我沒資格高攀,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站起來,被身後的小弟強按回去。徐偉平說:“田先生,你說過是請我過來的。不會出爾反爾吧?”
胖子板著面孔,惡狠狠的瞪著他,摞下一句,“好,以後有你的苦頭吃!等著吧。”揮了揮手,讓小弟把徐偉平帶出去了。
(十五)
有一家週刊的記者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