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比一次冷酷的壓迫……
於是他就更要反擊,不但不肯屈服,還試圖打倒周盛。最終是一場惡戰,以自己的慘敗收場!
……
徐偉平晃晃腦袋,甩掉雜七雜八的無謂思緒。他今天既然已經來了,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如何放低姿態,對著周盛那張趾高氣揚的嘴臉說:“對不起”。
一邊的小維忽然跟妞妞打鬧起來。小維吃東西,妞妞就跟他搶,小維自然不知道謙讓,也不曉得輕重,推了妞妞一把,小女孩栽在地上,頭在桌角嗑了一下,立時哇哇大哭。大人們四面八方的湧來,抱妞妞的抱妞妞,查傷的查傷,哄孩子的哄孩子,徐偉平就專職拖過小維一頓訓斥,小維又不高興了,鬧起了彆扭,周克擺擺手,說:“沒事兒!桌子都是包了角的,嗑了沒事。”
正在興師動眾、一堆人在客廳不可開交的當兒,小保姆不知何時跑到玄關那兒,開了門,捧了一隻生機盎然、芬芳四溢的花藍,回來報告說:“周大哥來了。”
徐偉平扭頭一瞧,周盛大駕光臨,正在門口脫了大衣,往衣帽架上掛呢。
(十九)
周盛一到,餐桌很快就擺好了碗筷,準備開席。李阿姨先首位,其他人等就不講究位次了,隨便入席。這一桌子人:李阿姨、周盛、周克、徐偉平、小維、周克的愛人、小妞妞、小保姆,非常熱鬧的家宴。
小維、妞妞、小保姆杯子裡都是可樂。周克挨個給在席的大人們杯中斟酒,輪到徐偉平,問他:“你能喝點嗎?”
徐偉平點點頭,說:“一點吧。敬了李阿姨,我就不喝了。”
周克說:“也好。”回頭向在座的眾人解釋,“偉平最近身體不太好。酒茶都戒了。”
李阿姨鄭重說:“大平,那就別沾酒了。”徐偉平說:“沒事,一點無妨。”抬眼正好看到周盛正在桌子對面注視著自己。
徐偉平重新耷拉下眼皮。打從周盛進屋開始,他們之間僅打了個招呼,幾乎沒怎麼說過話。
李阿姨突然象想到什麼似的,吩咐小保姆,把微波爐裡的南瓜餅端上來。金黃焦嫩的南瓜餅一端上桌,就贏得了一陣嘖嘖讚歎。小妞妞急不可待的拉著媽媽的手:“要!要!要那個!”周克的愛人拈了一塊,一小筷一小筷的餵給女兒吃。
周盛笑著說:“我來之前就惦記著李姨您做得南瓜餅了,天南海北吃過很多家,都沒有您做得香。”
周克說:“偉平也這樣說。所以我一回來就跟李姨說,‘大家都愛吃您做的南瓜餅。’李姨一聽說今天你們要過來,上週就開始準備,專門買了兩個大南瓜,又切又蒸又煮的。”
周盛說:“這就是我們做得不對了,李姨您過生日,本來好不容易清閒幾天,怎麼好特為了我們,專門勞煩您下廚呢!”
李阿姨興致很高,說:“哎呦,哪有什麼!你們難得回來一趟,巴巴的想吃個自家做的南瓜餅,有啥勞煩的。再說,我就巴不得你們天天回來,我天天做你們愛吃的。你們趕緊乘熱吃,我做的多,吃完了這一盤子,還有。我都給你們留好了,每個人裝二十個,封在袋子裡。你們走的時候帶回家,到家後放冰箱裡,想吃的話拿出兩個在微波爐裡熱一下。又方便又省事。”
一邊說,一邊專門多夾了兩塊給小維。
吃完飯,小保姆收拾碗碟。周克的愛人帶著小妞妞在客廳裡,與大人們玩了一會,就回臥室睡午覺了。李阿姨同樣嘮叨了一番周盛,心滿意足的帶了小維看電視去了。剩下的三個男人到書房聊天。小保姆送過來茶水。
一開始都是周克和周盛說話,其間談到了餘瑞娟的丈夫失蹤的新聞。徐偉平早就在來J 市的路上聽周克談起。餘瑞娟的丈夫在某軍事單位下屬的研究院裡工作,一直從事某種高分子航天材料的研究,屬於機密級別的專案。此次他連同一份機密材料的突然失蹤,J 市的國安部門極為關注,正在星夜調查此案。
漫無邊際的聊了一會八卦,周盛的電話響了,到陽臺上去接。周克對徐偉平說:“你們先聊吧。我去看看妞妞。”
等到周盛收了線,回書房的時候,看到徐偉平,問:“單剩你一人坐這兒了?周克呢?”
徐偉平說:“周克去看妞妞睡午覺了。”
“哦,”周盛走回自己的太師椅,坐下,靠在椅背上,翹起腿,大老爺一般閒適的喝茶,氣勢凌人。房間裡頓時陷入沉默。徐偉平坐在他對面,有些侷促,越發覺得自己就象個犯錯的小媳婦,手心裡捏把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