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朋友是齊楚,最喜歡的人是齊楚,唯一的願望,是把齊楚捧紅,讓他愛上我。
如今七年過去,我最好的朋友是趙黎,他躺在醫院裡。
我最喜歡的人是齊楚,我剛剛和他決裂。我最大的願望,是把他喜歡的人,送進牢房。
七年而已,人事全非。
年輕的時候,覺得世界很簡單,喜歡一個人,就會一直喜歡,有一個夢想,就會一直堅持,後來走著走著就發現,原來這世界這樣大,每個人都很渺小,像葦草一樣,在社會的洪流裡顛簸流離,進退全不由自己。
終於也走到這一步。
就在昨天,我還以為我們能善始善終。
真是好笑。
…
在醫院呆了兩天,把周圍的館子研究一遍,找了幾家好吃的,記在本子上,秦裕問我:“肖先生,你在記什麼?”
我怎麼好意思告訴他,我在準備等趙黎醒了,嫌棄醫院食物的時候,偷偷從外面帶東西進來給他吃。
趙家有權有勢,趙易是小兒子,有才華,趙黎的爸爸趙袁是當家的大兒子,疼趙黎,手筆大得很,趙黎現在的醫生和裝置,都是他從省城搞過來的。本來是準備把趙黎送到省城去,趙易卻不準備停下片場那邊工作,準備把雲麓傳拍完。
總共還有半個月的戲,趙易竟然不找人接手,自己一個動輒拍上億製作大片的大導演,接著趙黎的進度開始拍,我被他的決定嚇了一跳,他一臉淡定:“阿南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戲。”
他跟我說起趙黎當年在國外上小學,交手工作業,自己拍短片,對焦都不會,忙活一晚上,累得趴在地毯上睡著了,他看他辛苦,就幫他拍了。結果趙黎氣得發飆,鬧騰了一天,這就算了,他的小學老師聽說了這件事之後,還上門來教訓他,說他不該幫小孩完成作業。
我聽得認真,想象趙小流氓還是個胖乎乎小屁孩的樣子,笑得險些從床上跌下來。
趙易有時候睡酒店,有時候睡在醫院,有時他看劇本看到深夜,趴在桌子打瞌睡,面孔英俊堅毅,麥色面板,簡直是男人範本,我不禁懷疑,趙黎有這樣的好基因,怎麼還長成了一副小流氓的樣子。
我沒去片場,也沒再碰到過齊楚,莫延好像被景家接回去了。趙易拍了第一天,回來說:“劇組裡有個年輕人,演技不錯。”
可惜,那人是個傻逼。
我沒和趙易說,莫延本來是想要砍我,他也不說,只是預設了我在醫院守著趙黎。
我原來號碼全部棄置不用,連郵箱都換過,但畢竟是在圈裡混過的人,總有些訊息渠道,我也知道,現在景家和趙家徹底翻臉了。景家不知道是覺得虧欠了莫延還是什麼,竟然沒有把莫延交出來,還護著在家裡,連齊楚,也從上面新派了個經紀人下來跟著。
真是一出好戲。
…
我有去探視過一次趙黎,穿著無菌衣進去。其實是趙易念子心切,每天趴在門口玻璃上看,總覺得他兒子要出什麼意外。所以進去探視,順帶著連我也帶進去。
趙小流氓氣色好了一點,還是傻逼一樣躺在床上,這傢伙很自戀,常說他的臉就是本錢,莫延總算有點眼色,雖然在他身上切水果一樣橫一刀豎一刀,卻沒有傷到他本錢。
他只有眼睛像趙易,桃花眼,其餘大概都是像他那個不知名的媽,窄臉,白面板,看起來就像個小流氓,笑起來也是壞笑。
…
我住進醫院第三天,趙黎醒了。
這傢伙恢復能力不是一般的強,醒了就嚷嚷著要轉普通病房,他爸趙易好玩,他躺著的時候溫情得跟什麼似的,他一醒就變成嚴父,披起無菌衣,進去和他吵架,秦裕推出我去勸架,我才進門,小流氓一眼就瞄到我:“你來幹什麼?”
我斟酌再三,礙於他親爸在場,再者他又是傷員,所以忍住沒揍他。
小流氓身上被砍七刀,鬧騰一會又睡過去,睡前“遺言”要我回去,趙易被他氣得七竅生煙,只當他是說胡話。
半周之後,鑑於小流氓和趙易吵架的音量有顯著上升,醫生大手一揮,小流氓轉普通病房。
我摩拳擦掌,等趙易一去片場,跑到他的單人病房去收拾他。
小流氓側在床上,臉色蒼白,一臉憂傷地盯著電視看。
我故意大聲摔上門,反鎖住,表情陰沉朝他走過去,一副準備和他算賬的架勢。
趙黎竟然看也不看我。
我不知道他在鬧什麼彆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