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最後一部手機扔到一邊,扭轉手腕,想從他手裡掙扎出來:“我他媽辭職了,我去哪你都管不著……”
“別這樣。”他終於露出慌亂神情,拖住我,伸手搶我行李:“我以後不會再對你發火了,我現在脾氣已經好了很多了,以後都是你說了算……”
“那你把莫延揪出來,帶他去見趙易。”我冷冷看他。
他咬緊了牙:“我做不到……”
“那就放開我,”我冷冷看他抓住我手腕的手:“這個你總做得到。”
他沒有照辦,反而握得更緊了,他甚至還莫名其妙質問我:“肖林,你要為了趙黎那個人渣辭職,是不是!”
我懶得和他多說,問他:“你放不放手。”
“不……”
我一腳踹在他膝蓋上,拎著行李重重砸在他臉上,然後扔下一個戒指盒子,拔腿就跑。
我一路從三樓跑到大堂,酒店值班人員紛紛驚訝看我,我跑到酒店外,打車去醫院。
行李裡通訊工具全被我扔得乾乾淨淨,他交給我保管的東西也早就還給他,我不過是提前三天辭職,從此天高海闊,那個叫齊楚的人發生的任何事都與我無關。
清晨八點,北中國陽光燦爛,空氣這樣乾淨,世界這樣廣闊。
…
計程車司機看我匆匆忙忙,笑著問我:“去哪?”
“縣醫院。”
“去那啊……”司機收斂了笑容:“你去那?”
“看朋友。”
準確說來,是看朋友,兼告狀。
作者有話要說:大叔雄起,握拳!
☆、心眼
我到醫院的時候,凌藍秋和趙易都已經不在了,只有秦裕,坐在家屬等候室裡開著筆記本不知道幹什麼,聽見我進來了,抬起頭來。
我若無其事,向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提著的行李:“趙先生昨晚說的,給我開的床是那張?”
…
“要是阿南知道肖先生住在醫院陪著他,應該會很開心的。”秦裕給我鋪床的時候,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趙家的人,果然是一句話就能讓人心都軟下來的。
…
十點,凌藍秋回來醫院。
彼時秦裕被叫去片場,這女人,一副輕車熟路樣子,徑直進門,看見我,怔了一怔:“肖林,你怎麼在這裡?”
“趙黎是我朋友,我怎麼不能在這裡?”我反問她。
她端詳我一會兒,露出恍然大悟神情。
“你和齊楚翻臉了?”
“賓果。”我笑著嘉獎她。
“那你為什麼要在這裡?”她還想瞞我:“就算辭職了,你也該回北京,這裡的事不歸你管了。”
“算了吧,在我面前耍心眼。”我嫌棄看她:“是莫延叫人砍傷了趙黎,景天翔派你下來收場,是不是要保住莫延和齊楚?”
凌藍秋嘆了一口氣。
“說是要保住,怎麼保得住……趙易就這麼一個兒子……”她大喇喇在我床邊坐下來,踢掉匕首跟的高跟鞋,偏過頭看我:“要不,你來幫把手?”
我哈哈大笑。
“笑什麼?肯不肯,一句話。”她竭力引我上鉤:“這件事之後,齊楚和莫延肯定要分,你信不信,到時候你再回去給齊楚當經紀人……”
說著說著她也意識到不對勁,在我帶笑眼神裡聲音漸漸低了。
“你以為我會不知道,莫延本來想砍的是我。”我冷笑看她:“齊楚已經和你透過電話了吧,我說了,我要把莫延送進牢房。”
凌藍秋臉上的表情淡了下來。
她坐在那裡,穿著絲襪,細長腿,腳跟靠在地上,大喇喇坐了一會兒。
她說:“肖林,我真不想和你當對手。”
“我也是。”
她意興闌珊站了起來,穿著絲襪,在地上走了兩步,把鞋子撿了起來,穿上。
走到門口,她握住門把,回頭看我。
“保重了,肖林。”
“你也保重。”
…
有時候,真正的決心,往往不是歇斯底里的時候下的,而是你一直忍一直忍,忽然,一根輕飄飄的稻草落下來,忽然就壓垮了你。
現實不是電視劇,沒那麼多眼淚和咆哮,沒那麼多直白臺詞,大多是,你也藏著,我也掖著,藏著掖著久了,就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我還記得,我剛進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