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三角帆船和他的老船長是已知相關的,所以當它泊入港中時,任何造訪者都可能是有趣的。
但那有也數十人之多。船必須裝貨卸貨,加油補給。阿曼水手們擦洗船隻跟碼頭上的過客開開玩笑。散步的遊客對著一隻真正的老式柚木獨桅三角帆商船發呆。她的船長在甲板上接受當地的代理或私人朋友的造訪。與費薩爾·本·塞利姆相談的那位身著白色長袍、白色掐絲便帽、剃光鬍子、年紀輕輕的海灣阿拉伯人也正是眾人之一。
埃德澤爾的操作室裡有一份記有一千多張面孔的選單,都是已確認或受到懷疑的AQ組織成員或其同情者,從捕食者發來的每張照片都與之進行電子比對。哈塔布博士沒有觸發紅燈,因為他未為人知。所以埃德澤爾錯過了他。這些事發生了。
在坦帕,訪問真珠號的阿拉伯年輕人也沒觸響警鈴,但軍隊禮節性地把照片發給了馬里蘭米德堡的國家安全域性以及華盛頓管理間諜衛星的國家勘查辦公室。作為對英國搭檔的一種義務,NSA又將它們發給了切爾滕納姆的國家通訊總局,他們認真看了好久,也錯過哈塔布,又將照片發給了與議會大廈沿堤相列的泰晤士大廈中的反情報機構英國安全域性(更熟悉的名字是MI5)。
到這裡,一個年輕的實習生,為了表現責任心,把所有去真珠號造訪的人臉都在面部識別資料庫上跑了一趟。
不久以前,面部識別還依賴於半黑暗中工作的天才特工,他們拿著放大鏡認真審讀照片,試圖回答兩個問題:這張照片中的男男女女是誰,我們以前是否見過他們?這是一項永遠孤獨的求索,而且一個專注的檢查員要培養出那種第六感——能記起照片這位老夥計五年前曾於德里出現在越南人的外交雞尾酒會上,所以他肯定就是KGB——要花上好多年。
後來計算機出現了。軟體被準備出來,把人臉資訊精簡為六百個小尺寸資料並儲存起來。看起來世界上的每一張臉都能夠被打散成這種尺寸資料。瞳孔間距可精確到微米,眉至唇間的鼻寬取七點資料,嘴唇獨有二十二個資料,耳朵……
呃,說到耳朵。面部識別技術偏愛耳朵。每個褶痕、柔毛、皺紋、曲線、交疊、耳垂,都有所不同。它們就像指紋。甚至同一個腦袋左右兩邊也不完全相同。整容手術忽略他們,但將夠清晰的雙耳交給一個熟練的查麵人,他就會找出“拼配”。
計算機軟體擁有比埃德澤爾那一千張臉更大的儲存資料。它包括顯然根本沒有什麼政治信仰的已判罪犯,因為價錢合適他們就能可以恐怖分子幹活。它包括合法及非法的僑民,以及並不必要卻皈依穆斯林者。它包括攝自示威活動的成千上萬的面孔——抗議者揮舞著告示、高喊著口號從攝像頭旁經過。它的資料庫也未侷限於聯合王國之內。簡而言之,它包括了全球過三百萬人的面孔。
計算機將與真珠號船長交談過的面孔分解開,透過一張單獨的照片修正了拍攝時的傾角——這張照片上那人正抬頭去看一架自阿布扎比機場起飛的噴氣機,計算機拿到六百個資料隨後開始比對。期間它甚至還會調整面部毛髮的增減因素。
儘管計算機很快,還是任務還是跑了一小時。但找到了他。
他這張臉曾於9/11後出現在一間清真寺外的人群間,他正為演講者說的什麼東西熱情歡呼。演講者已知為基地組織在英國的狂熱支持者阿布·卡塔達,而在2001年九月末的那一天,他正對之演說的人群則是來自一個支援jihad的極端組織阿爾…穆哈吉朗(注9)。
實習生從檔案中抽出這張面孔,把它交給自己的上司。它從那兒又被上從給主持MI5的伊萊扎·曼寧厄姆·布勒夫人。她下令追查這個人。此時無人意識到那位實習生已經發現了基地組織在英國的首腦人物。
這次花了更多的時間,但又一輪匹配出來了:他正要在學術典禮上接受博士學位;他的名字叫阿里·阿齊茲·哈塔布,是一位就職於伯明翰阿斯頓大學、高度英國化的大學教師。
根據官方資料,他要麼是個高度成功的長期休眠者,要麼是個學生時代涉入極端政治的傻瓜。如果要將後一類中的每個公民都逮捕起來,那犯人就會比警察還多。
的確,自清真寺外的那天起,他就再未出現在任何靠近極端主義者的地方。但一個完全改過的傻男孩不會在阿布扎比港被人發現正和真珠號的船長深談。所以……他是第一類人:一個基地的休眠者,直至證否。
更謹慎的檢查表明他回到英國了,正在阿斯頓的實驗室繼續工作。逮捕他還是監視他?問題在於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