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到,在天師府外圍,驅趕夜行屍對付我的人,就是這個灰袍客。他在天師府的行動失敗後,就趕回了湘西,提前在半路伏擊我們。
當時阿九昏迷,我與夜行屍打鬥之後,氣力不濟,灰袍男子完全有機會出手奪了我的性命,他只是敲動陰鑼,帶走了受傷的夜行屍。
“你是個很獨特的人。”我由衷地說道,“你……”
灰袍客打斷了我的話,說道:“不瞞你說,那些送食腦蟲給七兩兄的人,已經帶著他們的殺手離開苗疆!不論蟲王生死與否,他們的目的已經完成。唯一不足的是,你還活著。”
的確,蟲王不論活著還是死去!
整個麻家十三峒的勢力已經打了一個很大的折扣。
苗家多年養育出來的蠱蟲,也在這場莫名其妙的鬥蟲大會上,幾乎死的乾乾淨淨。
養蠱人沒有蠱蟲,就像鳥兒沒有翅膀,劍客沒有了利劍,鋼琴家失去了雙手,舞蹈者斷了雙腿。
從此,麻家的勢力大跌,極有可能從蟲門勢力中消失,淪為阮家那樣的貨色。
第二十四章、背後的手
他們計謀這一切之後,然後抽身離開了苗疆。
到底是什麼人?
難道僅僅只是為了削弱麻家的力量,打擊蟲王嗎?
我惱怒不已,叫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什麼要布這局。為什麼還要殺我?”
灰袍男子說道:“這我就不知了。或許七兩兄知道,但是他已經死在你們手上,屍體也被食腦蟲吃掉了!”
阿九一直沉默,忽然笑道:“他們的計劃並沒有成功。我雖然不懂苗疆,但是隻要蟲王還活著,金蠶還在這裡。麻家的勢力怎麼會變弱呢,你真得太想多了。”
灰袍男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情。回味著阿九這句話,當即說道:“你說得沒錯!但事實上,蟲王已經受傷,毀掉了上百隻蠱蟲。蟲王可以恢復,蠱蟲也能再養出來。可這些都需要時間,在這一段恢復的時間裡,麻家還是很弱的。”
阿九沒有再說話。
灰袍男子說得沒錯,麻家的確存在著重新崛起的可能,但是需要時間。
“我與七兩兄約好。天黑的時候來找他。本以為一切事情都可以解決,沒有想到他卻離開了這個人世。”灰袍男子提到麻七兩,眼中又充滿了悲傷。
他看了看外面。說道:“如果不是七兩兄,我早就死在這大雪地裡。只是這種陰謀我並不想參與進來。沒想到最後,他卻死了。如果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站在他身邊,多少幫幫他!”
灰袍的養屍人與麻七兩有過一段不平凡的友誼。多年前的雪地,養屍人被仇家追殺,幾乎死掉,躲進了茫茫深雪之中。可養屍人躲過了仇人的追殺,卻不得不面對寒冷與飢餓,就在生死之際,麻七兩出現,救下了養屍人。
麻蛋問道:“麻七兩背叛了蚩尤大帝,違背了蟲王意志。死是他最後的解脫。你如果是苗疆的養屍人,就該清楚他的罪業,還是帶著你的夜行屍自行離去吧。”
灰袍男子悲傷說道:“如果我什麼都不做,勢必對不起七兩兄。所以。我必須要做點什麼,藉此祭奠七兩兄的亡魂!”
我心中不由地一驚,麻七兩為了給兄長報仇,不得不對付蟲王;阮滄海為了替老姑婆報仇,要砍下我與蟲王的人頭;灰袍男子為了麻七兩,也要犯下殺人之罪。
這一切都在寒冬的人間發生。人們都有自己迫不得已的目的。
我們常說活得太累,是因為活著真的太累了。
灰袍男子很快就行動起來,手上多了一根小木棍,木棍的一頭包著黑布,敲在腰間小鑼之上,發出一聲聲響。
那停在四周的夜行屍全部跳了過來,跳在最前面,正是那隻最為兇殘的血屍。
“麻先生在天之靈,也會高興的。”阮滄海大聲叫道,屍毒散得很快,半邊身子已經僵硬。
夜行屍哈著屍氣,有幾人吸入了屍氣之後,臉色烏黑,搖晃幾下,暈死過去。
若不是四周燃燒的火光削弱了這些屍氣,這些人就不止暈死那麼簡單,身體隨時都可能會潰爛。
“我早先聽聞苗疆有個極其厲害的養屍人。看來這人就是你了。”白師父忽然開口說話,“這些夜行屍聽調令,看起來都不錯。但這些都不入我的法眼,我倒想試一試這中間的血屍。”來呆乒弟。
灰袍男子表情凝固了一會,隨即哂笑一聲,道:“好,你這樣的要求,我又怎麼會拒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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