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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鍾。對方說:“想不到被你們贏去一盤。”我說:“以為我們沒上學的人腦子裡都塞著槳糊吧。”對方說:“最後一輪不鑽了。”我急著要走,也說:“算了算了。”孫則虎攔了門說:“大家按規矩辦事,都是君子。”那兩個人說:“老孟都說算了。”我說:“誰說算了,要鑽的,要鑽的,大家按規矩辦事。”他們只好去鑽。孫則虎在後面作拍屁股狀,又拍著桌子唱《運動員進行曲》,算是報了仇。

出了門我一路飛跑。還沒到公共汽車站,看見一輛車剛剛啟動,裡面才幾個人,我追上去高聲叫:“One more,one more!”司機竟不理,一直開走了。十二點以後的車半小時一趟,我在雪地上來回的走,想著張小禾一定不高興了,和我昨天一樣等得好焦躁。又後悔沒騎車出來。等了好久,車來了,我跳了去,是為我一個人開的專車。回到家,樓上一片漆黑。我摸上樓開了樓道的燈。張小禾房裡的燈已經熄了。我走到門邊聽了聽,沒有聲音,輕輕叫一聲,也沒人應。我想她可以能臨時被人叫去玩了還沒有回,心中輕鬆一點,馬上又沉重起來,這麼晚了,知道她跟誰在一起?心裡猶豫著也不知自己到底希望她在家呢還是不在家。我又用力敲一下門,叫一聲:“張小禾。”她在裡面說:“我睡著了。”我只好退回自己的房裡,心裡懊悔沒有剃了頭馬上就回來,讓那預謀落了空。轉念一想,也許是件好事。她並沒有那麼強烈的內心衝動,不然為什麼不象我昨天一樣等到底?如果真回得早,說不定已經撞到南牆上了,豈不慚愧。這樣想著心裡又輕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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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我問張小禾:“你昨天晚上出去了沒有?”她說:“就自己呆在家裡。本來想看《末代兒女情》,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前天睡得太晚了。”我以為她會抱怨我讓她久等,可她並不抱怨,我心中反而空蕩蕩的若有所失。我又趁機解釋說:“其實我前天晚上也是自己呆在家裡,一下也沒出去,孫則虎那裡也沒去。”她說:“我知道,我傻是傻一點,那麼傻也不至於。”我笑了說:“你算是個精怪,誰說你傻?”她說:“我要是精怪就好了,也不至於被別人,你們哄得一愣一愣的。”我知道“別人”是指那個人,她脫口說出來了。我說:“我可沒哄過你,我要想哄你說不定早哄出點什麼結果來了。”她說:“你昨天還哄了還說不哄,我是傻瓜!”我說:“傻瓜是天下最幸福的,信不?”她說:“又哄人,不信!”我笑了說:“傻瓜!”

我覺得後腦勺隱隱有點痛,摸一摸腫了一點,就叫她看看。她從床上站起來,叫我轉過椅子腦勺對著窗子就著亮,看一看說:“呀呀,都腫起來了。怎麼會碰到這裡?”我說:“剃頭的時候被孫則虎推子推了一下。”她找來一點紫藥水說:“給你塗點,快兩年了,不知還有效沒有?”我說:“有了紅藥水還有紫藥水!”她說:“小痛就自己治,不找醫生。”我說:“塗得後面一片紫,怎麼出去?”她說:“生怕影響了自己的形象,要發炎了才舒服些!”她叫我把頭低了,自己彎了腰棉籤蘸了紫藥水給我塗上。我說:“一個塗在尾巴上,一個塗在腦袋上,都是長了毛的地方。你乾脆再抓把花生給我。”她跺著腳笑,紫藥水濺了幾滴在我身上。她只穿了一件襯衣和一件寬鬆毛背心,我眼睛往上一輪,無意中從領口看見她胸脯白生生渾圓的輪廓,中間那棕紅的一點也看清了,心裡一顫,一股涼氣從腳底湧到頭頂。她一點沒察覺,只問我痛不痛。我含糊應著,眼睛想再翻上去看清楚些,卻怎麼也翻不上去,好象有什麼力量把我的視線拉直了似的,勾勾的只盯著地上。兩隻手抱了頭不敢鬆開,怕控制不住就伸了過去。她叫我把手讓開,我仍抱著不動,她又叫一聲,用手碰我手一下。我把雙手移下來,馬上又伸進褲口袋去,似乎這樣雙手就被關了禁閉。她塗了藥站直身子,我鬆了一口氣,渾身燥熱,站起來用手背擦擦額上的汗。她說:“很痛嗎?”我說:“不痛,不痛。”跑到自己房裡把西裝脫了,又到水房用冷水衝了臉和前面的頭髮。回到她房裡,心中平靜了些。她什麼也沒察覺,只怪我怎麼敢用冷水衝頭髮,又拿毛巾給我擦乾。我說:“好危險啊,差一點就出事了!”她說:“推子再扎深一點傷了神經就不得了,就出大事了。”我說:“有時候出事不出事只差比紙還薄的那麼一點點。”她說:“不知道傷著的地方有神經沒有,可能真的只差一點點,看樣子還沒關係。”我說:“沒出事就沒關係,出了事還不知後果會如何。”她說:“那又不至於就那麼嚴重,過幾天就好了。”我說:“過幾天就好了,有那麼簡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