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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說,“想讓你知道,我的事。”

陳果走過去攬他肩,咧嘴笑道:“我們這是交換秘密!”

到了謝風華病房前,謝雲飛不願進去,站在門口等陳果,陳果輕輕推開門,病房裡就只有那個渾身上下插滿管子的謝風華。他還是沒醒,緊閉雙眼,和電影裡演的植物人一模一樣。陳果將他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直到閉上眼都能精準想起他容貌才滿意。他已經想好,晚上到了宏村就給謝師母講在城裡遇上了謝風華,講他忙於擂臺,實在抽不出身,講他答應他們有空一定來探望,講他鼻子嘴唇,臉上皺紋。

一定還要講他有了個兒子,也是個練武奇才。

陳果摸著右手上的石膏盤算,等謝風華哪天看上去正常些,一定要帶他去宏村見見師母,哄她老人家高興高興。

他和謝雲飛到了火車站買好車票,看時間還寬裕,陳果便提議去吃個午飯。他身上沒錢,也不好意思選地方,就讓謝雲飛挑。謝雲飛帶他去吃蘭州拉麵,等面時,陳果看謝雲飛又背起那草綠色單肩包,寶貝似地抓著,好奇問他包裡放著什麼。

謝雲飛拉開拉鍊給他看,陳果從裡面找出份鑑定報告,一些散錢還有寫了串電話號碼的紙。陳果從筷筒裡抽出雙一次性筷子,給謝雲飛掰開,恭恭敬敬遞到他面前,“師兄,你才來城裡那晚上是被他們找出去的吧?”

謝雲飛接過筷子,預設般看著他。陳果拍了下他手背,“上回我和你說的話我收回,你和我情況不一樣,你要不想見就別見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還有我嗎?”

話才說完,陳果臉頰發熱,覺得自己沒羞沒臊,不要臉,眨著眼睛立即補充道:“還有師母!”

謝雲飛哧溜哧溜吸著麵條,看樣子,也沒把他的話放心上。陳果把揹包還給他,盯著麵碗也不說話了。他開始琢磨,要是回村見到師母,謝雲飛把兩人好上的事說漏嘴,他該怎麼解釋。

大約是用腦太多,火車才開出站臺,陳果便昏昏沉沉睡著了。他又發夢,又夢到謝雲飛。這回他可沒和謝雲飛上演限制級大戲,導演風格轉換,成了晚間八點檔的溫情戲碼。他夢見八九歲模樣的謝雲飛,穿著小一號的運動服坐在村口,他像是在等人。陳果喊他不用再等下去,伸手邀他玩耍,謝雲飛沒理他。天色漸暗,烏雲聚攏,天邊降下雨,陳果要拉他走,他也不走,石雕似的坐著,陳果實在勸不動,只好抱住他替他擋雨。夢到這裡卻戛然而止,陳果打了個哆嗦醒過來,兀自喃喃,“我可沒有戀童癖……”

他轉頭找謝雲飛,這才發現自己靠在他肩上,左手還握緊他右手。陳果松手彈開,撐著下巴看窗外,對座的一對老夫妻還對他嘿嘿笑,笑聲滲人。

他醒後沒多久火車就到了宏村,他和謝雲飛走出火車站,村裡人見到謝雲飛就“阿飛”“阿飛”地和他打招呼。路過雜貨店時,雜貨店老闆娘還叫他們過去請他們是冰棒,謝雲飛纏著繃帶的手被她看到,嚇得她驚叫連連。她小女兒從店鋪後頭皺著眉衝出來,看是謝雲飛,變臉似地笑著迎了過來,眼角瞥到他傷手,眼眶一紅,似是要哭。陳果不耐煩地敲了敲玻璃桌面,問她大學讀的是什麼專業,那姑娘甩了甩頭髮,說學國際經貿。陳果道:“才大一是吧?趕緊換學校換專業,北影中戲你隨便考一考,肯定能上。”

小姑娘對他翻個白眼,問謝雲飛怎麼受得傷,傷重不重,茶樓要不要幫手,師母要不要幫忙照顧。

陳果搶著回她話,“傷不重,茶樓有幫手,師母也有人照顧,謝謝關心。”

他嘴裡含著棒冰趕緊把謝雲飛拉走,嘴裡還嘟囔,“全村上下又不只有你個男的,不就長好看點嗎,怎麼個個都喜歡你。”

謝雲飛聽到他抱怨,有板有眼地回道:“可我喜歡你。”

陳果說他肉麻,“大白天的說這些幹什麼?!”

謝雲飛不明白,看陳果神色嚴肅,道:“那我晚上再說。”

陳果被他逗樂了,笑得停不下來。

阿娟坐在櫃檯里老遠看到他和謝雲飛,一個一如既往冷著臉,一個笑到全身都發顫,兩人還手拉著手,這情景實在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

謝雲飛踏進茶樓就找師母,陳果嘴裡叼著根棒冰棒子,傻笑著跟在他身後。阿娟探出個腦袋問他什麼事這麼高興。陳果故弄玄虛似地回道:“擂臺失意,情場得意。”

阿娟聽得糊里糊塗,晚飯時陳果講起幾周來的城市生活,故事倒是精彩曲折,可她還是弄不清楚陳果那句“情場得意”是哪裡來的。

謝師母聽說他們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