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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的,以炒作為目的,這些資訊就會有百分之六十的可信度。”

“能獲得你的可信度真是不容易。”袁峰嘖嘖。

沒人回答,他們遇上了交通阻塞,四車道的高速公路,像是一片靜止的停車場。

“讓我猜,這條路上一定聚滿了全城的記者。”袁峰大大咧咧的,把座位往後調了調,換了一個舒服的駕駛姿勢,他不知動了那根心思,轉過頭突然對左森說。

“能跟我聊聊黑色聖嬰的案子嗎?”

左森眼皮一跳,“你要聊什麼”

“多了,方法,動機什麼的。”袁峰看著他,神情裡寫滿了與對話不相稱的好奇,“也許能想到什麼呢?”

沒想到,搭檔的表情瞬間跌入冰窟。

“我不覺得這是一件值得閒聊的事情。”

“什麼?”袁峰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不解。

“那件案子現在被封鎖,我有保密的義務。”

“為什麼?”

“現在離犯罪現場還有3公里,別再說話,”左森開啟報紙,像是篤定了不會再多說一個字,“不然我不介意一會兒你徒步走過去。”

當然新聞報紙也有某些方面是不會誇大的,譬如,竭盡全力描寫現場的觸目驚心。

有所耳聞的會想起莫格街,慘死的母女被撕裂喉嚨,屍體頭朝下塞在煙囪裡。而現場也幾乎是一副如同嗜血的大猩猩肆虐過的修羅場。鮮血噴濺滿牆,血液分析的試驗場,沾染血漬的頂燈投射出的光,都隱透著血色。拳王的腦袋幾乎被砸成了一個餅,露出斷裂的頸骨皮肉,破碎的顱骨和腦組織在重力的擊打中飛濺在地板上,部分已隨著浴水被沖走。

電視鏡頭前攝人心魄的健美軀體,浮著一層死亡所獨有的蒼白。

進現場前他們被要求穿上特製的隔離服,流瀉的浴灑被關上後,空氣中漸漸升騰起濃重的血腥,和隱約的刺激氣味。

“是□□。”歐文說道,“在現場發現了含氯清潔劑和潔廁靈的瓶子,不排除故意人為的可能。”

現場沒有兇器。

“地上被沖洗的乾乾淨淨,只能指望牆上的血跡了”歐文哀嘆,“這人把他的頸椎都被砸碎了。”

偌大的澡堂,十二個洗位,沒有一個目擊者。

報案的是拳王的經紀人,她在拳王入浴五個小時後仍不見對方出來,打發保鏢進去看,這才看到屍冷的拳王。

根據經紀人的證詞,拳王最近正為參加國際比賽籌備,預選賽結束後,拳王慣常在賽場的浴室洗澡。然而坊間自然有關於拳王的隱私八卦,關於這位英雄的獨特癖好。說拳王只在清場過後的浴室裡洗澡。甚至所有的保鏢皆在浴室的大廳裡等候,不被允許靠近。

這也導致了命案發生時沒有一名即時證人能夠提供證言。

現場像是一隻得意洋洋遊走的獸,炫耀著這個曾經以暴力和兇悍稱霸的男人如今成為了死亡的獵物。

“大廳裡面有一個監控攝像頭,”袁峰說,“已經派人去調錄影了。”

“現場收集到了幾枚腳印,正在取樣準備做比對。”

左森轉身向外走,毫無徵兆,袁峰一驚,急急跟上去。

“去哪兒?”

浴室與大廳相接的地方有一扇不起眼的門,推開之後是細細走廊,深處右拐,開門,一間擺放滿了清潔推車和掃除用具的房間,無聲的看著他們。

袁峰看著左森低下身,在房間裡不斷翻找著,又似乎在確認什麼,直至突然——

“救命……”

微弱的呼救聲,隱約翕動。

袁峰聽見子彈瞬間上膛,左森持槍掃視左右,乾淨利落,聽得那貓兒一般的呼救聲又響了一次,這才確定聲音來源。

他像是渾然忘卻搭檔的存在,兀自向聲音方向靠近,房間最深處的一輛清潔車顫動不止。左森上去掀開外面罩著的帆布,只見一個滿面淚水的女子蜷縮在垃圾袋裡,她全身幾乎□□,只一件男士襯衫潦草遮掩,目光驚慄地看著警探手裡的蒼白燈光。

她的懷裡,抱著一個濺滿血漿的滅火器。

篇·逐獵

大眾的想象力總是驚人的。

第二天的早報全是圍繞著已故拳王沐浴的隱癖的八卦新聞競相討論起來。命案唯一直接的目擊者,是一個十九歲的雛妓,比賽開始前就被拳王相中,按約在拳王沐浴時間潛進去,避開保鏢與經紀人的耳目,與之一度春宵。

豈料登堂入室,正巧撞見拳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