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刻意避開眾臣私下調查方家,但方老爺子死活不肯說出玉璽在哪,一怒之下李全給方家扣了一個欺君罔上的罪名,滿門抄斬。
朝中方映的學生們得知訊息的當天,方老爺子和方老太太已於前往刑場的路上自刎,朝中元老痛徹心扉,沒想到這事還有後招,過沒多久就傳出兵部尚書一家前去靖國寺上香的路上,被山賊襲擊的訊息。
哪來的山賊有天大膽子敢在天子腳下放肆,事後李全也只是慰問二句就無下文,眾人皆知方家和邵家交好,一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讓方系一派的老臣氣得都快中風了,不明究理就降罪二家朝臣,這朝廷還待得下去嗎?
這些臣子都是方老丞相手把手教出來的學生,個個做事嚴謹有條不紊,也不太重權,散佈在六部裡不大不小的位子上,只知埋頭苦幹。
也多虧了他們勞心勞力,才能讓剩下的人樂得專注在勾心鬥角上,派系鬥爭向來不太會牽扯到方家這一派,他們還是要留著人做事啊!
但李全一口氣就得罪了所有方派的人,這些人沒什麼工於心計的手段,老的氣得高血壓在家休養,年輕的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收拾包袱就想辭官,真正在做事的人都跑了,一瞬間就讓六部停擺,那些平日勾心鬥角的重臣們全都傻眼。
為了能讓朝廷正常運作,李全也不敢再有什麼大動作,無人繼續探查下去,讓方顏和邵翰謙得以留下一條活路。
這次他們一獲知方老丞相的孫女還活著的訊息,一個個拖著佝僂的身軀連夜進宮,拼著一口氣也要攔下李全,但這畢竟牽扯到了皇位之事,他們雖然護全了方顏,卻護不住前兵部尚書之子邵翰謙。
獄中,邵翰謙被吊起雙手,身上遍體鱗傷,血流不止,方顏只能拿著方帕輕壓他不斷冒出冷汗的額頭。
她咬牙切齒:“李全那混帳,拷打你做什麼,你又不知玉璽在哪。”
邵翰謙沒有回話,只是吃痛地扯著嘴角,想要微笑安撫方顏。
牢門再度被開啟,一名手執長鞭的獄卒走了進來,一把拉開還在邵翰謙身邊的方顏,甩了甩長鞭再度行刑。
方顏被另外一個獄卒鉗制住,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邵翰謙被用刑。
牢房外坐著一個小老頭兒,他不發一語,看著手下鞭打犯人,過了半個時辰,邵翰謙忍不住痛暈了過去,他這才喊停,原本揮舞著長鞭的手立即停了下來,似是用力過度,執鞭的手指握得泛白,還帶著些許顫抖。
小老頭兒對方顏說:“招還不招?”
方顏咬著下唇瞪著小老頭兒,不發一語。
“來人,潑水!”
執鞭的獄卒看了那老頭兒一眼,從外頭端進一盆冷水,在進牢門時,一時不察被方顏推了一把,手中的木盆飛了出去,從天而降淋了小老頭兒全身溼透,在這寒冷的冬天,著實不好受。
“妳……!”他怒站起身:“別不知好歹,以為有人護著妳,我就不敢動妳!”
方顏默不作聲地盯著小老頭兒許久,臉色平靜了下來,不像之前那麼忿忿不平,她聲調平緩地說道:“總覺得瞧著你有些眼熟,現在我倒是想起來了。”
方顏一改先前的態度,風馬牛不相及地開啟了話頭。
小老頭兒有些戒備地看著她。
“前幾個月青兒跟我提過有個出手闊綽的公子想贖她,還特地帶我拜見那位大人,青兒雖不是頭牌,但那贖金也不是一般人出得起的,這位公子卻一口答應說絕對沒問題,隨即掏出一錠銀子交予老鴇當做定金。”方顏語氣像是在和朋友閒聊似的。
“這銀子上是有刻字的,不過這也不奇怪,那位公子一看就知道是出身榮華,有官薪也很正常,只是奇怪的是這銀子和一般官銀又有些不同,多了『賑災』二字……”說到這方顏停頓了一下,朝小老頭兒微微一笑。
“賑災的官銀是不會流通的,況且這玩意是拿來救災用的,一般不會出現在京城,除非是當做罪證,您說是嗎?大理寺卿。”
小老頭漲紅了臉。
“貪汙賑災款項可是要被砍頭的,再加上私藏罪證……我想令郎也很清楚,大概是不小心誤拿家中的銀子。”
“不過大人不必擔心,青樓前些日子已經被抄了,想必那枚銀子又流回大理寺手中;聽聞大理寺人才濟濟,祖父曾對此讚譽有加,還很自豪幾個得意門生都在那兒做事,想必對這銀子心裡已有了計較。”
“妳想要什麼?”小老頭兒咬牙切齒地問。
“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