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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院子裡踱來踱去,想破頭了還是無法下定主意,最後,刺客決定回奉天府尋找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大半夜站在府邸門口來回踱步,這場景好像一個多月前也上演過,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場景、同樣沒人理會刺客。

啊啊啊──資料太少了,根本無從判斷起!

刺客煩燥地抓抓頭,顏姑娘不肯透露半點僱主的訊息,奉天知縣平日行為也看不出什麼端倪,天知道他怎麼會招來殺身之禍,看來只能找目標問個清楚了。

熟門熟路地翻上圍牆,悄聲摸入內院,刺客一臉嚴肅地環胸站在知縣大人床邊。

被這麼『熱切』的眼神關愛,任誰都會自睡夢中醒來;一臉睡眼惺忪的知縣大人認命地披上外衣,點亮燭火,還倒了杯茶給刺客:“半夜來訪,有急事嗎?”

刺客坐在桌邊,沒有看推過來的熱茶半眼,只是嚴肅地看著知縣大人,劈頭問道:“你知道有誰想要殺你嗎?”

聽到這沒頭沒腦的問題,奉天知縣露出一副微妙的表情:“怎會突然說這個?”

“什麼都別問,回答我就是。”

面對如此堅決嚴肅的刺客,知縣大人只好無奈地攤手說道:“不就你嗎?”

這回答倒是讓刺客僵在原地,也不知是哪兒露餡居然讓目標發現自己的意圖,他一直以為知縣大人只是把他當做來路不明的宵小而已。

他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拍桌義正嚴詞道:“雖然身為一個敬業的刺客,接了單必做,但我還沒決定要殺你,我只是在觀察!”

“是是。”知縣大人敷衍地回答,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他笑得春風得意:“那觀察結果呢?”

刺客覺得那笑容實在是太礙眼,他默默地摸出身上的匕首。

“別衝動,說笑呢。”知縣大人連忙壓著刺客抽出匕首的手,見刺客乖乖收回去,這才說道:“說正經的,半夜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刺客盯著知縣大人的臉瞧了半天,才說:“我只剩一天決定要不要殺你。”

“你不是已經決定了嗎?”知縣大人失笑地看著刺客早已收回的匕首。

“即便你平日為人正直,行事無任何差錯,但這殺身之禍並非憑空而降,你必定做了什麼,但我確無法查出。”刺客直視著他:“就是這點讓我無法明確做出決定。”

“其實啊……”知縣大人喝了口茶,抿抿嘴道:“要惹來殺人之禍非常容易,並不需要特別做些什麼。”

“我查過你以往的判例,雖然過於嚴厲,但至少讓人心服口服,至多也是招來怨言,何來殺身之禍?”

“那再之前呢?查過嗎?”知縣大人微笑著說。

刺客沉默了,他想起那只有短短三行的身家資料,看來關鍵就在那查不到的過往了。

夜深人靜,知縣大人一手支著頭看著沉默的刺客,緩緩說道:“其實我也只算是個旁觀者,但事關重大,牽連多人,無一倖免。”

“還記得前幾天我帶你去過的棄宅?”

刺客點點頭。

“那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家。”

“妻…子?”刺客臉部微微扭曲,不為別的,只因他想起來那位想要一親芳澤的女鬼。

可惜知縣大人誤會了刺客的臉部表情,他解釋道:“指腹為婚,尚未下聘。”

“尊夫人可真是……活潑奔放……”

刺客說得極為婉轉,但聽在知縣大人耳裡卻覺莫名奇妙,他怎會認識自己未過門的妻子?

“她……是挺活潑的。”知縣大人遲疑地點點頭,六歲的娃兒能多文靜:“聽起來你們認識?不,這不可能,她已不在人世許久。”

“不就那天……呃……那個……”刺客支支吾吾,他一會兒望天,一會兒又看向內室的床,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能直說就是那天爬上床的女鬼嗎?

先說知縣大人一點也不自覺撞鬼,跟他說有女鬼還得扯上半天,再者,指著人家的鼻子說你家媳婦是個女鬼也太說不過去了。

看刺客說話含糊不清,又不斷遊移視線,經過多方猜測後,知縣大人終於恍然大悟:“你那天看到的應該是她的奶孃秋姨。”

奶孃秋姨!?

刺客這回兒眼都快瞪出來了,這位奶孃秋姨又是哪冒出來的!?

他笑道:“那時我爹常帶我去她家做客,我們就在後院一塊玩,秋姨也常跟我們一道,我那時長得白白胖胖的,很得人疼,秋姨最喜歡就是把我抱起來亂親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