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人看了眼已經紅了眼眶的女人一眼,冷冷的臉下也出現一點愧疚。
這女人,怎麼這麼經不起玩笑?
他不用招手,別的女人就往他懷裡鑽。
月無人清了一下嗓子,整了整缺了一塊的紗衫,看著嶽箏道:“我要你幫忙,不過是希望你在金川開一家店,專門賣蜂蜜。就是客源,如有需要,我也可以幫忙。”
看著這老弱三人看著他都沒有好臉色,便硬著頭皮道:“嶽娘子你考慮一下。”
瞎婆婆趕人道:“你這登徒子還不快滾,我們不用考慮,吃不上飯也不用你幫忙。”
月無人深深地看了眼那對抱在一起的母子,特別是那個一開始黏著他學射飛葉,如今對他怒目而視的樣子,讓他覺得自己或許做錯了。
但他月無人什麼時候錯過?
冷哼一聲,月無人便甩袖而去。
瞎婆婆上前問道:“箏娘,沒事吧?”
嶽箏搖了搖頭,看了看懷中依舊憤怒的兒子,便對瞎婆婆道:“孩子嚇住了,我進屋哄哄他。”
這,是他們母子的噩夢。
嶽箏未婚有子,村裡不知怎麼風傳她是與一個只知賭博的混子有染,才珠胎暗結。後來被莫家休離,回到岳家老屋之後。
那個混子有事沒事就會纏過去,還口口聲聲說小莫曲是他的孩子。
嶽箏不知這謠傳從何而來,但她未婚有孕是事實。面對那人的糾纏,村裡根本沒有一個人幫她說一句話。
一次那人喝得半醉,闖到了她家,一進門就拉住她往床上拽。
那人以往也只是言語不乾淨,那次卻半點不容情地要強行施暴。
她嚇壞了,那個地獄般夜晚的記憶也清清楚楚地再次出現。
小莫曲也嚇壞了,又喊又叫說家裡來了壞人。
他那個時候不過三歲,又瘦又小,卻撲在那人的身上咬了好幾口。
直到嶽箏摸到剪子抵在脖子上,血一下子就順著脖子往下流。那人見到血,才嚇醒了酒,咒罵著走了。
她當即癱軟,也不管傷口,只想就這麼血流個乾淨,死了乾淨。
是兒子哭著爬到床上,給麻木的她在脖子了纏了一塊粗麻布。
小傢伙自那時起,看到邋遢的男人就總是全身緊繃,一副備戰狀態。
其實月無人剛才的行為,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恐慌,卻讓她回想到了以前。
而小傢伙,真的被嚇到了。
嶽箏拍了拍氣憤不已嗚嗚大哭的兒子,哄道:“他沒有要怎麼樣孃親,只是鬧著玩呢。”
小莫曲卻埋在她的懷中,也不說話。
嶽箏擔心不已。
小莫曲卻突然抬頭道:“讓蜂兒去教訓他!”
嶽箏不禁大嘆,怎麼忘了蜂兒了?
可是那人的身手那麼厲害,會不會是讓蜂兒去冒險呢?這可不是榴花那個什麼都不會的村婦。
沒等嶽箏說,小莫曲已經道:“還是不要了,他會射葉子,蜂兒打不過他。”突然仰頭看著嶽箏道:“娘,我要弓箭,我要跟弓箭師傅學習,以後保護孃親。”
嶽箏不禁哽咽,搓了搓他的小臉兒道:“好的,孃的曲兒一定會成為一個神射手的。”
半下午的時候,一個壯漢躊躇著進了籬笆院兒。
自家主子是因為調戲人家女主人,被狼狽地趕了出去,他連回來要主子的躺椅都覺得不好意思。
而他家主子,竟然還大言不慚地讓他要些芙蓉花瓣和粽子回去。
主子啊,您的臉皮真有那麼厚嗎?
為什麼不自己來?
月大,算我點兒背,猜拳輸給你!
這名壯漢,月二,就在這麼糾結的無顏面對的心情中進了籬笆院兒,向女主人開了口:“我們主子的躺椅忘這兒了,還有主子說您家的粽子不錯,還有那芙蓉花瓣也不錯。”
嶽箏正按著記憶中的繡圖,在粗紙上教著兒子畫畫。
這聲音出現的突兀。
小莫曲看時上午來過的人,那個壞人家裡的人,登時又是雙目憤怒。
嶽箏冷冷的,當做沒聽懂這人後兩句話的意思,看了那礙眼的躺椅一眼,“哦,搬走吧。再晚點我們就劈了當柴燒了。”
壯漢吶吶的,可終究學不來他那主子輕鬆悠然的彰顯厚臉皮的話。
苦著臉扛著躺椅便走。
嶽箏看著八尺的大漢這麼一副模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