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儒和秦風揚兩人不由得也跟著放下了茶杯,只是不知曹楚仁想到了什麼,只是瞧著曹楚仁的模樣,怕是什麼大事兒。
陳九儒小心翼翼問道:“王爺……”
“成卓遠!成卓遠!他可真是走了步好棋!”曹楚仁驀地恨聲道,琥珀色的眼睛,都是滿滿恨意。
秦風揚一怔,忙問道:“王
tang爺所言何事?”
“一個是岌岌可危的外姓王爺,一個是炙手可熱的諸侯王,如果是你,你選哪一個?”曹楚仁悶聲道,咬著牙死死地攥著拳,手指的骨節都泛著青白。
秦風揚一怔,隨即明白過來,沉聲道:“王爺的意思是,成卓遠此次對成卓熙如此厚賞,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深意?”
曹楚仁不語,只是胸前不時起伏顯示著他的憤怒。
陳九儒也點頭道:“如今皇室中,努西單于瞧得上眼的也就只有成卓遠和咱們王爺了,且按道理說,努西單于的確是不稀的女兒去做什麼后妃的,所以只有咱們王爺才是努西單于的心中人選,若是在往日,區區一個成卓熙努西單于自然不放在眼中,但是成卓遠此番加封厚賞,成卓熙就不同尋常了,努西單于自然心中也有新的考量了。”
秦風揚不甘心道:“雖是如此,但咱們王爺卻是努西單于的侄子,有著血親關係,想必努西單于會更加傾向王爺的。”
“若是尋常,努西單于自然會,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有了更好的選擇,他自然懂得擇良木而棲,說什麼血親關係,在努西單于眼中,本宮不過是一個素未謀面的遠方侄子罷了,且又是這樣一個尷尬的身份,從前努西單于的確對本宮有垂青輔佐之意,但是如今,若是成卓熙做了他的乘龍快婿呢?且不說成卓熙的身份更加尊貴,只怕有成卓熙在一天,天池與匈奴就會安穩一日,而有了這樣一個堪比諸侯王的女婿,封地又是富庶的江寧,他自然什麼也不愁了,自然也不需苦心孤詣來扶持本宮東山再起,”曹楚仁恨聲道,“成卓遠當真走了一步好棋!從前也是本宮小瞧了他。”
一時間陳九儒和秦風揚也都面色凝重,半晌不語,心中也都是哀嘆。
頓了頓,秦風揚道:“王爺現在給努西單于去信一封,怕是還有迴旋餘地呢。”
“不可,匈奴人現在正和天池商擬合約,正是兩國蜜裡調油的時候,若是被匈奴人抓住了把柄當槍使,那就得不償失了。”曹楚仁沉聲道。
“那現在可如何是好?”陳九儒不甘道,“咱們這些年與匈奴苦心經營,花了那麼大的心血,難道就要付諸流水嗎?”
曹楚仁不語,只是面色愈發的蒼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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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源三年八月初一
京師天寧。
養心殿。
這一日早朝,主要就是商議對突厥和高麗的合約內容,說起來如今與匈奴的和談已然交於陶不凡、周瑾兩人與匈奴使臣商議,現在就只剩下了和突厥、高麗的合約了,之所以由成卓遠親自拍板,是因為突厥和高麗是天池屬國,這一次對天池出戰,乃屬謀反之大罪,自然需要萬歲爺親自擬定合約的。
成卓遠高坐皇位,瞧著下面烏壓壓站著的一眾朝臣,面上不動聲色,心中也是如止水般平靜,如今他皇位是越坐越順了,哪裡還有初坐朝堂時候心虛和膽怯?
禮部侍郎出列,躬身道:“啟稟萬歲爺,突厥和高麗分別擬好條約,願自承源三年起,突厥願每年向天池進貢白銀三萬兩,良駒兩千匹,寶石一百匣,高麗願每年向天池進貢白銀兩萬兩,美人三十位,人參八百支,雪衫一千車。”
禮部侍郎話音一落,整個朝堂都熱鬧了起來,大臣們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著,眾人皆道,如今突厥和高麗的京都都在天池軍隊的手中,所以兩國此次也真真是下了血本了。
成卓遠倒沒有很快開口,等著大臣們都議論了差不多了,這才緩聲道:“不知道眾愛卿覺得如何?都說來聽聽吧。”
新上任的工部侍郎宋之煥出列道:“啟稟萬歲爺,臣以為突厥和高麗不過都是區區彈丸之地,每年能保證這些進貢也是難得,若是再強以相加的話,怕是突厥和高麗兩國必定民生凋敝、怨聲載道,若是兩國暴民造反,必定邊境不寧,怕也不利於咱們天池的穩定,請萬歲爺明鑑。”
“臣覺得宋大人所言極是,條約可籤。”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幾乎是一邊倒的複議,成卓遠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