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也是許久都一個人用膳了。”
“是,兒臣遵命。”成卓熙忙躬身道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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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了孫麗華用了午膳,又說了一會子的話,等到出了慈瑞宮也時候不早了,冬天日頭短,天都微微的擦黑了,成卓熙忙加快了步子,朝養心殿走去。
“王爺,咱們今兒還去面聖嗎?”小廝問道。
“自然,既是進宮,怎麼好不見萬歲爺?”成卓熙一邊道,一邊加快了腳步。
那小廝驀地笑道:“瞧著這時候,萬歲爺必定又要留咱們王爺用晚膳了。”
成卓熙抿了抿唇,心裡面有些亂糟糟的癢。
剛才在慈瑞宮陪著孫麗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也無非都是些沒油沒鹽的話,之所以一直耗在那兒,成卓熙也是裝著心思的。
這時候去養心殿剛好可以趕上成卓遠用晚膳,也正好可以見一見慕容微雪,也好親自將這件大氅送到慕容微雪手中。
他和她如今這樣的身份地位,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看呢,一個是即將大婚的雍寧王,一個是身懷龍嗣的皇貴妃,他們之間自然不存在一絲絲的可能,但即便是這樣,只要進宮,他還是巴望著可以見一見她,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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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
偏殿。
成卓熙到養心殿的時候,成卓遠果然正在用膳,只是卻不見慕容微雪在側。
成卓遠瞧著成卓熙來了,忙得讓趙如海給加了一副碗筷,摁著成卓熙坐在了桌邊。
“你來的也是時候,朕一個人正吃不下呢,你也坐下吃些吧,不許推辭,且陪朕說說話,”成卓遠含笑道,一邊用筷子夾了一根筍絲,一邊對成卓熙道,“說來也怪,從前多少年不也是一個人吃飯的?哪有什麼不習慣的?如今倒染上了這一身的臭毛病,非得有個人陪著,才覺得吃飯香呢。”
成卓熙不見慕容微雪,心中難免落落,一邊端起了碗,一邊含笑對成卓遠道:“萬歲爺既是不喜一個人用膳,何不喚皇貴妃一道?”
“她如今啊,一日有大半日都在睡著,朕就是因為怕她又早早睡下了,所以今兒還提早出了出御書房,哪知道才一過來,宮人就過來稟報說皇貴妃已經喝了安胎藥才睡下,她如今可是天池一等一的大功臣,朕哪裡敢攪擾了她?”成卓遠一邊抱怨,一邊又問成卓熙,“從前六王妃懷君佑的時候,也是這般嗜睡嗎?”
成卓熙不由得一怔,他還真是不知道,他甚至都忘了那個女人是個什麼模樣。
大概和君佑的模樣很像吧。
不過成卓熙倒是記得,那個女人是個極其溫柔的女人。
那時候正是皇子們爭奪最激烈的時候,也是他最荒唐不羈的時候,每個月總有二十幾日是宿在外頭,什麼桃紅柳綠,哪兒風流他就往哪兒湊。
母妃早亡,自是後宮真斗的結果,他也因此狠毒了宮廷爭鬥,他從來都不爭不搶的,只想做一個平平安安的局外人,但是作為皇子
tang,光光有這樣的心思還是不夠的,所以他只能正日花天酒地,來減少父皇和諸位兄弟的注意。
所以,即便那個女人那時候身懷六甲,他也沒有更多的陪在她身邊,那女人倒也不哭不鬧,安安靜靜地一個人在王府養胎,每一次瞧見他回來還對他笑得安然——
“六王,咱們的孩子又長大了呢。”
或者是“六王,咱們的孩子今兒還踢了我一腳呢。”
又或者是“六王,你希望是郡主還是小王爺?”
只是他權當做事耳邊風,那不是他心愛的女人,而且那孩子也來的不是時候。
只是他沒有想到,那女人的生命會戛然而止在那個晚上。
那個晚上他宿在落花軒,和京師有名的花魁,正在喝酒嬉鬧著,想著將腦中成卓楊逼宮的場景抹掉,然後就聽著外頭小廝來報,說是六王妃誕下一子。
初為人父,他也是歡喜的,慌忙地丟下了嬌滴滴的花魁,一路揚鞭打馬回到王府,等聽見兒子的哭聲,他還覺得有些虛幻,後來就是丫鬟們的哭聲。
她死了,躺在床上,大半張床被血染得通紅。
她瞪著眼,一雙眼睛一直瞅著晃動的珠簾,似是在等他歸來。
他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死不瞑目,那雙眼睛瞪得他心裡發毛,腳底發軟。
他抱著哭泣的嬰孩兒走出寢殿,站在院中,手腳都冰冷極了,他覺得他要倒下,但是他卻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