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方術之士。這是我的秘法。”
黃鶴自懷中取出一根長針。
月光之下,長針發出朦鈍的光亮。
“那,您是使用那個秘術?”
“嗯。”黃鶴出聲回答。
“那時,對玉環施行的秘術,我也用在自己身上。”
“尸解法……”
“沒錯。”黃鶴頷首。
昔日,黃鶴曾於楊玉環身上施行此法。
也就是讓人吞下尸解丹,在後腦勺扎針,極度延緩人體生理作用的秘術。
“只、只不過……”
丹翁為之語塞了。
像是不知該如何問,而一時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您一人也可以辦到?”
空海代丹翁問道。
“你是……”
黃鶴望向空海。
“吞下尸解丹、扎針,或許單獨一人也能完成。不過,之後若想要醒轉過來,則必須託人幫您拔針。”
“你也知道尸解法?”
“是的。”
“尊姓大名?”
“在下空海。”
“我聽大猴提起。來自倭國的僧人,原來就是你?”
“是。”
“是來自晁衡故國的男子?”
“不空和尚圓寂那一年,我出生在倭國。”
“哦。是不空嗎?這名字聽來很是令人懷念。”
黃鶴緩緩地環顧四周。
此處是華清宮極其荒蕪的庭院。
月光中,牡丹繚亂盛開。
宴會已準備完成,篝火正在燃燒。
圍繞四周的,是一群奇形怪狀的異物。
“我們曾群集此地。玄宗、玉環、晁衡、高力士、李白那傢伙。還有不空也……”
黃鶴的眼睛來回逡巡,彷彿在舔舐著華清宮。
“每個、每個人雖然都居心叵測……”
說到此,黃鶴哽咽難言。
“卻很華麗。”
“——”
“很華麗,而且,大家都活著。”
“——”
“如今,誰也不在了……”
黃鶴喃喃自語時,倒臥在地的自龍發出低沉的呻吟聲。
“白龍……”丹翁走近說:“還活著。”
他抱起了白龍的頭。
“我不會殺他……”黃鶴喃喃自語般說道。
“我們累積了許多話還沒說。在說完話之前……”
麗香走近白龍身邊,手按刺入白龍胸口的短劍,作勢拔出。
“別拔!”黃鶴說。
“拔了,血流出來,死得更快。那把短劍可以止血……”
黃鶴冷笑道。
白龍終於睜開了雙眼。
“黃鶴師父所說沒錯。反正命已不保,搶救也無濟於事。”
白龍開口了。
仿如求救一般,麗香望向空海。
空海非搖頭非點頭地望著麗香,喃喃說道:“謹遵白龍大師所願……”
丹翁將白龍的頭部擱在自己膝上。
“繼續吧。”白龍氣若游絲地說道。
空海再度望向黃鶴。
“剛才你說,曾聽大猴說過。”空海問。
“沒錯。”黃鶴答道。
“這麼說來,大猴是……”
“我的僕人。”
“什麼?!”
叫出聲的,不只空海。
逸勢、白樂天也同聲驚呼。
“我啊,這五十年來,一直以尸解法沉睡……”
黃鶴用乾枯的聲音解釋。
“每十年醒來一次。這回是第五次醒來。”
彷彿等待誰來問話,黃鶴環顧眾人。
無人出聲。
大家都在等待黃鶴繼續說下去。
“我使弄人讓自己醒來。靠著法術,操控那人。每過十年,他就會回到原地,從我沉睡的後腦拔出針來……”
黃鶴緩緩落座,繼續說道:“拿酒來……”
玉蓮遞給黃鶴一個琉璃杯。
黃鶴用瘦削、枯枝般的手指,握住杯子。
玉蓮斟上葡萄酒。
黃鶴把鼻子湊近,嗅聞葡萄酒的香氣。
“真是香哪……”
舉杯湊至唇邊,黃鶴仰頭一飲而盡。
松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