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個朋友。這個人小月她也不認識。”
“哦,能先說說大概是什麼事嗎?泉她現在正在做她的事務所報表,可能不能分心。”
“這樣啊,好吧,和你說也一樣,說不定這件事又少不了你摻活呢。”
“摻活?什麼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的朋友是誰?”
“盧乾一。”
“他?”我吃了一驚道,“就是那個被殺的臺灣老闆的兒子?這個人,我記得你有一期Beyond News,採訪的物件就是他。”
“記憶力不錯。”狄斌誇獎道,“我就是在那次以後和他交的朋友。現在,他被懷疑是殺死他父親的嫌疑犯。”
“哦。”我咋舌道,“這個問題可不容易解決啊。”
不容易解決的事情在第二天上午開始著手解決。出乎意料的是,一向工作獨立的泉不知打著什麼注意,將我也拖到了她的辦公室裡,將一摞摞收集來的資料整齊地排布在她寬大氣派的寫字檯上給我看。我懶洋洋地坐到她的轉椅上,將腳翹到桌面上,抓過一份報道進行掃描。
“阿維。”過了一會兒,泉的臉上馬上慍色,叫道,“不要把我'免費小說'整 理好的材料亂放,哪裡拿的看了放回去。”
“哦。”我乖乖地點點頭,收斂起我的放肆。我想要知道她的打算,更想要弄清她把我帶入她的案子的理由。“那你待會兒準備什麼時候去見那個盧乾一呢?”
“我今天不想去見他。”
“哦,為什麼?”我奇怪地問。
“你認為一個向警察自首的男人會告訴我什麼?”
泉的語氣裡面透著不屑,使得我不由想要繼續追問她的所想。“你認為你這個案子有勝算嗎?”
“嘻嘻……”小泉壞笑著,“沒有勝算的案子我是不會接下來的。不過我不想讓這個案子帶入起訴審判階段。阿維啊,你又不是笨蛋,看過報紙你就能看出這裡面的矛盾了吧。”
“的確如此。”我敲著指頭,將那個報道上的邏輯錯誤給點了出來。
二○○三年一月四日晚,也就是今年的第一個星期六。K市(S市所轄的縣級市)的一一○巡邏車接到電話報案。說居住在鄰灣別院二十六棟的臺灣客商盧良死在了他的書房中。接到報警的警察們當然緊張啦,風風火火的五分鐘之內趕到現場,然後看到了那位死在書房裡的臺商。
大概七十出頭的年紀,一頭銀灰的捲髮,有一張原本應該是慈祥和威嚴並存的臉,但是現在卻是額頭緊鎖,眉宇間還夾雜著幾分憤怒和驚奇。他的身子癱坐在寫字檯後面的大轉椅上,一隻手僅僅抓住心臟,另一隻手隨著地球的重力下垂著。
一開始警方的結論是偶發的心臟病帶走了這位老人,但是緊接著的發現卻使得他們垂頭喪氣起來,一個最不願意看到的結論擺在他們面前——盧良可能是死於謀殺,有人故意將他放在寫字檯上的心臟病藥物清空,使得他在發病時沒法服藥要而死亡。這個結論是警方在盧良身後的曬臺上發現了一隻沒有一片藥物的空瓶子後得出的。
案子由此變得複雜和令人撓頭起來,K市的警察們苦惱地為如何處理此案而找到張刑同志,求他給他們攬下這個苦差事。正在這個時候,盧良的三十多歲的兒子盧乾一跑來自首了。
“是的,是我做的。”盧乾一如是坦白說,“那天我和我父親為了一些事情爭吵,當時我們都超出了理智的程度,我就一把抓過寫字檯上的某樣東西向外扔去。我沒想到拿的那瓶就父親的心臟病藥物,後來父親把我趕出去,再後來……悲劇就發生了。”
“一派胡言。”我評論說,“如果真是因為偶然的吵架而造成的悲劇,那麼空瓶子一事又怎麼解釋呢?”
“是啊。”小泉走到我身邊,將攙和了大量伴侶、奶精和方糖的咖啡遞給我,“如果說盧乾一先生撒謊的話,那麼是什麼原因使得他去撒謊呢?”
“最簡單的理由。”我喝乾又甜又膩的渾濁液體,不經思考地說,“女人。”
我已經變得有些討厭自己的“直覺”了。不經思考的胡話竟然變成了事實,小泉今天下午想要做的就是去訪問盧乾一二十七歲的未婚妻楊寶寶。
她的身材不算優美,比較泉來,稍矮稍胖了一些,但是臉蛋很漂亮,圓圓的鵝蛋臉上施著不算豔麗的彩妝,有點像電視片裡那些古典的美女。她的衣服也頗類似那些復古的絲織紗羽。在接近零攝氏度的日子裡,看見對方衣衫下隱隱露出的肩膀和胸脯,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