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鈍了,已經沒想法了。
安穩一夜,蘇慎行身心舒暢,坐在桌邊吃早飯,陳葉凡抱著杯子喝板藍根,“三個人裡倆感冒的,66%的機率,要防患於未然。”
蘇慎行的電話適時響起,陳葉凡伸頭瞧了一眼——陌生號碼,突然笑了起來,一臉猥瑣地攀上蘇慎行的肩膀,直聳眉毛,“你猜是誰?要不要打賭?”
“賭多少?”
“一百塊。我賭是兵痞先生耿清讓。”
“一百太少,一千起步,我賭不是騷擾電話就是詐騙電話。”
“別自欺欺人了。我要是他,這種展現溫柔表達愛意的大好機會要是錯過了,上哪兒哭墳去?”
蘇慎行高妙一笑,接起電話,“喂,你好。”
對面耿清讓說:“好些了嗎?”
“是,我是蘇慎行,您哪位?”
對面笑了起來,“耿清讓。”
“找我有事?”
“你的藥丟在我車上了,今晚還有一瓶點滴要掛。”
蘇慎行朝陳葉凡比了個“OK”的手勢,往椅背上一靠抱著胳膊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信用卡欠費?你哪個銀行的?……你等一下,我看看我有沒有招行卡。”
陳葉凡一口板藍根噴出老遠。
對面耿清讓失笑,“你是不是不太方便?”
蘇慎行對陳葉凡促狹地一眨眼,“對,我確實有張招行卡,我沒用幾次啊?你幫我查查在哪裡消費的。”
對面好整以暇地笑說:“在atm機上被提走的。”
於是乎,蘇慎行把手機外放開啟,往桌上一放,勾著陳葉凡的脖子一起趴在桌上,接著說:“提走了多少?在哪裡被提走的?要報案嗎?還是先去銀行辦理手續?手續費是多少?”
耿清讓的普通話非常標準,“提走24373元,某省某市某街,為避免造成您更大的損失,我建議您先將卡里的錢轉到安全賬戶。”
陳葉凡眼睛撐得溜圓,蘇慎行挑眉一笑,“去銀行轉賬?”
“不用那麼麻煩,atm機就可以,轉走之後請將原卡登出,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先去公安局報備。”
“很好,太感謝你了,請問你工號多少?哪個省哪個市的?你貴姓?你們組織的總部在哪裡?員工多少?能介紹我進團隊嗎?一個月多少工資?怎麼提成?獎金怎麼算?……”
沒等他說完,“嘟”一聲結束通話了,蘇慎行笑眯眯地一指手機,“看,詐騙電話的標準流程,完全有資格列入刑事偵破檔案做典型案例。願賭服輸,給你打八折。”
陳葉凡簡直目瞪口呆,恨不得山呼萬歲頂禮膜拜,“這都能讓你蒙對?這……這得多低的機率啊!”
“事實勝於雄辯!”
陳葉凡一邊掏錢包一邊憤憤不平:“這才月頭你又沒錢了?你這月光族當的……你都買什麼了?”
“你一個成天穿白大褂戴白口罩跟小白鼠打交道的搞遺傳學的應該時刻謹記你的職責是懸壺濟世,凡塵俗事就不勞煩……”蘇慎行剛伸出手,還沒碰到錢,“啪”一聲,手被揮開,老賈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指著陳葉凡的鼻子,“你的腦容量能達到小白鼠的一半不?我都懶得搭理你!”一把抄起手機塞給他,“打回去,肯定是耿清讓。”
沒到三秒,手機接通了,對面滿含笑意地問:“現在方便說話了?”
陳葉凡遲疑著諮詢:“耿先生?耿清讓先生?”
“為什麼這麼客氣?”
周圍陡靜,突然暴跳如雷:“蘇慎行!給錢!”
蘇慎行高舉雙手哈哈大笑,電話裡也傳出笑聲。
老賈拿起電話,一本正經地說:“耿先生,慎行現在神清氣爽,已經沒有大礙了。他昨天答應您今天陪您熟悉環境,您現在就可以來接他了。”
蘇慎行急忙搶手機,“喂喂喂!喂!”
“啪”,老賈斷然掐掉電話。蘇慎行倒在椅子裡撫著額頭笑。
陳葉凡氣哼哼地跑進蘇慎行房間裡翻箱倒櫃,發誓要讓他血本無歸,最後在某條褲子口袋裡摸出2500塊錢,數了1100塊,“追加一百塊精神損失費。”
“我的肉體損失費誰付?”
“去找耿清讓!”
“說實在的,”老賈嚼著油條捅了捅蘇慎行,“你是該存點錢了,長此以往不行啊……”
“我的思想富有四海,錢財乃身外之物。”
老賈大翻白眼,“又來了又來了,就你這睜著眼睛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