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從最基層的服務生開始在這裡工作十多年的裡司,就算沒有做牛郎的經驗,也清楚店裡的所有情形,「而且,有那方面需要的人也不會到我們這兒來。」「那……」看來他是被騙了!
「亞海,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還會有誰?當然是……
「冰緁。」
「是嗎?」裡司雖然心中已有了個底,但在聽到答案時仍不免在心底大大地嘆了口氣。
人生這麼無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有趣的玩具,在厭煩之前我可不打算放手。
裡司腦中回想起冰緁曾含著興奮的微笑,眼中閃著孩童捉弄小動物時才會有的光芒,一臉期待地吐出這句讓人聽了會不由得發顫的話。
看樣子,他的確將自己說過的話毫不客氣地付諸實行了。
對於自己這個新到任的老闆,裡司不禁心生同情。
終於得知自己受騙上當的亞海低下頭,兩眼圓睜地瞪著自己的雙手。
「他幹嘛這樣騙我?」他低聲詢問。
「嗯……」這種實話他怎麼可能說得出口?所以裡司只是曖昧地笑了笑,「可能只是開個小玩笑吧!」
小玩笑!?
只是小玩笑的話,會強迫奪去他的氣息、掠奪他的雙唇嗎?甚至還差點……
「說到這個……」裡司不曉得自己的發問打斷了他的思緒,徑自說道:「亞海,你最近是不足和冰緁起了什麼爭執?」
腦筋還處在被欺騙的憤怒與不解中,亞海呆滯了幾秒鐘才弄懂他的意思。
「咦?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前陣子冰緁跟你走得很近時,心情是異常的好,但近來他的情緒忽然變得鬱躁易怒,你也似乎在躲他,所以我才猜想是不是你們之間起了什麼爭執。」
好敏感!果然是有為的俱樂部管理人,連這種事都觀察入微。
不過亞海當然不可能大方承認,誰會嫌著沒事去擔起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還好啦!」他搪塞似地乾笑著。
但自認推斷無誤的裡司,秉著店經理該盡的責任,仍不惜以下犯上地進言:
「真是如此的話,還請你務必和他重修舊好。因為雖然這種無情冰冷的態度原本就是他的賣點,但要是太過火的話,難免會影響到工作。」
注意手下工作人員的狀況,也是身為老闆的亞海該盡的義務。
裡司雖沒挑明直言,但亞海看得出他正這麼期許自己。看見提早回到頂樓套房的亞海竟沒躲進房裡,而是端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著自己,何況昨晚還發生了那種事,冰緁感到稀奇地抬了抬眉。
這幾天他已經玩夠躲貓貓的遊戲了,本想這一兩天一定要找個時機將事情做個了結,沒想到亞海會主動製造這個機會。
在心底苦笑了一聲,他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想要這樣逼人的一天。
向來對什麼都興趣缺缺到極端程度的他,一旦有了目標,頑固的程度恐怕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吧!
「怎麼,今天不躲了?」他半帶自嘲地問。
從他進門就直直盯著他看的亞海,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然後他的語氣帶點質問,但眼神堪稱相當平靜地迎著冰緁的視線。
「裡司說沉醉夜色的Host不必提供你所說的「額外」服務。」
不知是因被發現事實是在意料之內,還是怕壓根兒就不在乎被他察覺實情,冰緁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那又怎樣?」
聽到這平穩得令人光火的反問,原本拼命地壓抑自己的不滿和怒氣的亞海,終於忍無可忍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你覺得耍我很好玩嗎?」
「啊,是很好玩。」
他仍舊是一臉沉穩地看著暴跳如雷的亞海,那雙銀灰色瞳孔裡蘊含著的卻不是冷漠或看好戲的神情。
從來未曾有過冰冷以外情緒的水銀雙眸裡,此刻雖仍看似冷靜,深處卻燃燒著一種火熱得會燙傷人的激情。
那是種微妙的變化。
向來冷漠得彷如黑夜中冷月一般的氣息,現在已令人感覺不到絲毫的冰冷,甚至讓人覺得只要靠近他,就可能被那沉默的熱焰燒傷。
從前和人偶一樣感覺不到情緒起伏的絕美臉孔上,現在已經可以輕易地找到凡人該有的七情六慾,而這種改變則讓那張原本美貌的臉龐多了絲豔麗。
他不再是個空有美貌和完美外表的男人。
但正在氣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