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兒子趕在八月十五回家,包貴生下棋也下不到心了,他給楊長栓老漢夯了根中華,款款說:“今兒就到這吧,老楊,今兒是八月十五。圓兒回來了,我去拾掇幾個好菜,哦,晚上來喝幾杯!”
楊長栓老漢會意:“好好好,貴生,晚上我一定來!”說著。一步三回頭,一回頭三擺手的走了。
等楊長栓老漢走遠了。
包貴生邊收棋邊問:“臭小子,你是不是在外面碰上事了?我就知道,盜墓刨墳的活兒長不了,咱包家現在興旺了,吃的喝的穿的花的缺不了你,別給老子天南地北瞎跑了,行不行小祖宗?”
包圓坦言:“爸,最近的確出了不少事。我一時半會兒說不清,唉,我估計老天爺也說不清!”
包貴生說:“說不清就不要說,有些事吶,搞清了不一定是好事,人吶,糊塗些好!”
包圓無奈地應著:“是啊!”
包貴生板著臉問:“圓兒,你跟爹說實話。你小子沒欺負小晴吧?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包圓否認,說自已碰上點事兒。與小晴走散了,過幾天她就回來。
包貴生表示不信,卻沒硬碰硬刨問一二三四,他說:“但願吧,但願你崽兒沒跟老子說瞎話,小晴這姑娘真心不錯。雖然沒辦酒席,但是你倆領了證,算合法夫妻,你要從一而終,不要三心二意!”
包圓拍著胸膛:“爸。你說的我知道!”
包貴生瞪圓了眼,敲山震虎的說:“你小子知道個屁,知道你還跟老子玩移形換影?知道你還敢一個人回來?知道你還問太陽從哪兒升起落下?我呸,你這是知道嗎?我看你知道個屁!”
一句話噎的包圓好像吃了個爛棗似的。
中秋佳節,皓月當空,銀漢稀疏,萬家燈火團圓。浪子漂泊歸來,包貴生還是很高興的,他親自下廚燒了幾個硬菜,拿出兩瓶珍藏半年的三十年陳釀,說咱爺倆難得坐下來,來,喝它個底兒掉。
半斤酒下肚,包貴生的話開始多了。
包圓沒看到杜家人,怕出什麼事,止不住問:“爸,小晴家人哪去了?”
對此,包貴生像做了一件很自豪的好事,他的解釋是:上次,小晴與方姑娘從桂林散心回來,跟我商議,她說,你給了她很大一筆錢,杜家人一直住在包家,雖是好事,可免不了磕磕碰碰。所以,小晴不敢擅自做主,她又聯絡不到你小子,徵求我的意見,說能不能給杜家人在太原賣套房?
包貴生對杜沐晴這個準兒媳,十分上心,十分看好,一百二十個滿意,小晴能這麼想,這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事,包家現在趁錢,不要說賣一套房,買它三套五套又有什麼呢?
所以,包貴生根本沒做什麼猶豫,說這件事不用請示包圓,你自已辦了就行。
杜沐晴謝了包貴生,從黃梁夢回來便辦了。
包圓的酒量一如繼往,喝多少也不見醉,他說:“爸,小晴做的對,應該這樣。”
包貴生醉眼朦朧之際,胡話大起:“臭小子,你說你跟小晴走散了,我呸,我怎麼不相信呢?一個大男人咋能把媳婦丟了?我呸,你當什麼男人?我呸,我知道你小子沒說真話,我告訴你,我今天沒喝多,你敢把小晴丟了,我告訴你,你今後敢把別的女人領回家,別怪老子這個當爹的不認。”
說話間,包貴生已經歪在桌上了。
包圓看的出,父親是恨鐵不成鋼,包圓知道,父親的酒量遠不止如此。以前的包貴生被世俗壓的直不起腰來,剛五十出頭,背便駝了,在莫名其妙的好生活下,背漸漸恢復了直。
包圓眼眶一溼,扶包貴生回去睡了。
你說怪不怪?
自打包圓跟隨一字眉賣了半年早點、晚點之後,他的食量蹭蹭往上長。包貴生睡下以後,包圓又折回去吃東西,唉,真他奶奶害人不淺。包圓夾了一口菜,一進嘴,馬上吃出來,地溝油,又夾了另外一道菜,農藥殘留,又喝了一口粥,尼瑪,人造大米,吃了一口肉,我暈,瘦肉精,注過水。
包圓把菜倒了,心說,壞了,老子跟著一字賣了半年放心食品,反而把自已搞麻煩了,搞的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我呸,長此以往,以後的日子還讓不讓老子吃飯了?
包圓取出手機,不停地撥打杜沐晴的電話。
還是撥不通。
包圓心說,莫非她們還在南極?奇怪,老子離開了半年,時間怎麼成了2016年陰曆8月15呢?
菜吃不成,飯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