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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有怕丟人的,咱們去你父親面前談談也好。我還得去城裡跟你姐姐姐夫溝通一下,他們身為國家的幹部職工,怎麼教育人的? ”

“從從跟人睡覺,也是我姐教的呀? ”李寶弟嘿嘿地笑,又吐口水又晃大腿。

“這問題更嚴重了。”水成波並沒有把他的話當真,只不過順著話往下說,“那是教唆犯,懂不懂,要負法律責任! ”

“什麼? 要我姐上法院? ”李寶弟騰一下跳起來,氣焰削減了一大半。

水成波冷笑著說:“只要你想看紅火! ”

李寶弟悻悻地走了。

沒想到,從從還真幹出來了。

水成波聽了從從的訴說,難過到今天。回到家裡,他感到不同往日,打掃得乾乾淨淨,鍋裡還溫著飯菜。她告訴他,從從來過,忙了一後晌,還給她洗了臉。

水成波心頭一熱,又抱愧地對女人說:“要是你能起來,哪用從從幫忙? ”

女人轉著淚花說:“成波,我看得出來,那女子待見你。從從是個好女子,我真對不住你,叫你沒當過一天男人……”

女人哇地痛哭起來。

成波拉住她枯瘦的手安慰她,門外有人叫他:“成波,在嗎? ‘’

他一聽就怔住了,是田直的聲音。

2

方形炕桌,紅油漆光可照人,上面塗畫著俗不可耐的花鳥魚蟲。

它下面是幾片雪白的羊毛氈。

炕桌上擺放著熱氣騰騰的炒菜:過油肉,煮雞蛋,燒茄子,燉豬肉,還有幾樣冷盤,也還算講究,其中的豬耳朵、口條,還是從城裡買來的。

酒是河套二鍋頭,歷史悠久的地方名牌。

要不是田直以十分肯定的口氣向他保證,今晚到他哥哥家去“坐一坐”的人中間有劉改興,水成波無論如何是不會來的。

藉口很簡單,女人還沒吃飯呢!

其實,成波已經知道,從從替他侍候過了女人,她吃過了。

“成波,上頭一個勁叫喊尊重人才尊重知識,這你也知道。”田直以前所未有的誠懇態度對民辦教師說,“在咱紅烽,你是最大的人才最大的知識,以後發展紅烽,還得請你好好地出力呢! ”

水成波謙遜地說:“老田,有什麼用我的地方儘管說,用不著這麼興師動眾的。把紅烽鬧富,我是求之不得,責無旁貸。”

田直哈哈笑了一氣,說:“咱們規劃規劃紅烽的致富藍圖。改興也去,紅烽最高學府的人不去,咋規劃。”

“成波,你去哇! ”女人的聲音很驚喜,從跟上成波,還沒見過從鄉到村的哪個頭頭腦腦這麼寬厚地抬舉過她男人。

田直後邊這句話起了畫龍點睛的作用,水成波不識他抬舉,就是為了紅烽未來,為了有改興哥“單刀赴會‘’他就應該去。

他不便再謝絕,跟上田直就來了。

昨天晚上,田直已經來過一次沒把話說明白,或者是無法說明白,只說田家弟兄想叫他過去坐坐,水成波一口就回絕了。他白天在瓜地呆了一整天,以為躲過去了,剛才回來,田直就追過來了。

不是為了從從到學校當民辦的事,水成波鬆了口氣。

天剛黑,屋裡點了兩根蠟,輝輝煌煌,這在紅烽人的眼裡,是奢侈得可以了。

田耿看見他和田直進了院子,連忙從炕上下來,趿拉著塑膠涼鞋迎出來。

“成波,屋裡坐! ”書記笑容可掬。

水成波果然看見劉改興盤腿坐在炕桌旁抽菸,向他送來意味深長的一笑。

從從和她媽進進出出忙活,她不時以異樣的目光瞟他一眼,水成波佯裝看不見。

果然只有四個人,水成波在上炕的時候,感慨地說:“田書記,我今天才知道你家的門朝哪兒開呀! ”

田耿面帶慚愧,一搖手:“都怨我工作沒幹好,冷落了眾人。”

劉改興哈哈笑了,他不想讓田耿下不了臺。

幾個人分四面坐下,田直在四隻酒盅裡倒滿酒,田耿端起來,微笑著說:“國家上了正路,咱們紅烽也開始興旺,以後,我請兩位當我的左膀右臂,把紅烽的事業辦好,來,幹! ”

其餘三個人一飲而盡,田耿兩頰上湧上紅暈,從從媽在地上跟女兒包餃子,對他說:“你少喝點吧! ”

田耿笑著說:“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們可難得聚在一搭搭! ”

水成波的肚子裡被燒酒點燃,他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