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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生的突然變化,就會看出他那冷靜外表裡面的熱烈活力了。他頓時變得緊張而警惕,眼睛炯炯有神,板起了面孔,四肢由於過分激動而發抖。他一會兒走到外面的草地上,一會兒從視窗鑽進屋裡,一會兒在房間四周巡視,一會兒又回到樓上的臥室,真象一隻獵狗從隱蔽處一躍而出。他迅速地在臥室裡環顧一週,然後推開窗子。這似乎又使他感受到某種新的興奮,因為他把身體探出窗外,大聲歡叫。然後,他衝到樓下,從開著的視窗鑽出去,躺下去把臉貼在草地上,又站起來,再一次進到屋裡。精力之充沛,好似獵人尋到了獵物的蹤跡。那盞燈只是普通的燈。他仔細作了檢查,量了燈盤的尺寸。他用放大鏡徹底檢視蓋在煙囪頂上的雲母擋板;他把附著在煙囪頂端外殼上的灰塵刮下來,裝進信封,夾在他的筆記本里。最後,正當醫生和警察出現時,他招手叫牧師過去。我們三人來到外面的草地上。

“我很高興,我的調查並非毫無結果,〃他說道。“我不能留下來同警官討論此事,但是,朗德黑先生,如果你能替我向檢查人員致意,並請他注意臥室的窗子和起居室的燈,我將感激不已。臥室的窗子對我們很有啟發,起居室的燈也很有啟發,把兩者聯絡起來,幾乎就可以得出結論。如果警方想進一步瞭解情況,我將樂意在我的住所和他們見面。華生,現在我想或許還是到別處去看看為好。”

可能是警察對私人偵探插手而感到不滿,或者是警察自以為調查另有途徑,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們在隨後的兩天裡沒有從警察那裡聽到任何訊息。在這段時間內,福爾摩斯呆在小別墅裡抽菸、空想。更多的時間是獨自在村裡散步,一去就是幾個鐘頭,回來之後也不說去過哪些地方。我們曾做過一次實驗,這使我對他的調查情況有了一些眉目。他買了一盞燈,和發生悲劇的早晨在莫梯墨·特雷根尼斯房間裡的那盞一模一樣。他在燈裡裝滿了牧師住宅所用的那種油,並且仔細記錄燈火燃盡的時間。做的另一個實

驗則使人難以忍受,我永生不會忘記。

“華生,你還記得,〃有一天下午他對我說,“在我們接觸到的各不相同的見聞中,只有一點共同相似之處。這一點關係到首先進入作案房間的人都感到的那種氣氛。莫梯墨·特雷根尼斯描述過他最後一次到他哥哥家裡去的情況。他說醫生一走進屋裡就倒在椅子上了。你記得嗎?忘了?現在,我可以解答這個問題了。情況是這樣的。你還記得女管家波特太太對我們說過,她走進屋裡也昏倒了。後來開啟了窗子。第二起案子——也就是莫梯墨·特雷根尼斯自己死了——你總不會忘記,我們走進屋裡就感到悶得厲害,

儘管僕人已經開啟了窗子。經我瞭解後才知道,那個僕人感到身體不舒服去睡覺了。你要承認,華生,這些事實非常有啟發性,證明兩處作案地點都有有毒的氣體,兩處作案的房間裡也都有東西在燃燒著——一處是爐火,另一處是燈。燒爐子是需要的,但是點燈——比較一下耗油量就清楚了——已經是在大白天了,為什麼呢?點燈,悶人的氣體,還有那幾個不幸的人有的發瘋有的死亡,這三件事當然是互相有聯絡的。這難道不清楚嗎?”

“看來是這樣。”

“我們至少可以把這一點看作一種有用的假設。然後,我們再假定,兩案中所燒的某種東西放出一種氣體,產生了奇特的中毒作用。很好。第一案中——特雷根尼斯家裡——這種東西是放在爐子裡的。窗子是關著的,爐火自然使煙霧擴散到了煙囪。這樣,中毒的情況就不如第二案那樣嚴重,因為在第二案的房間裡,煙霧無處可散。看來,結果表明情況是這樣的,在第一案中,只有女的死了,可能是因為女性的機體更加敏感;另外兩個男的精神錯亂。不論是短時間精神錯亂還是永遠精神錯亂,顯然都是因為毒藥產生了初步作用。在第二案中,它則產生了充分的作用。所以,看來事實證明是由於燃燒而放出的毒氣所致。

“我在腦海裡進行了這一系列推斷之後,當然會在莫梯墨·特雷根尼斯的房間裡到處檢視,找一找有沒有這種殘留下來的東西。明顯的地方就是油燈的雲母罩或者是防煙罩。果然不錯,我在這上面發現了一些灰末,在燈的邊緣發現了一圈沒有燒盡的褐色粉末。你當時看見了,我取了一半放入信封。”

“為什麼取一半呢,福爾摩斯?”

“我親愛的華生,我可不能妨礙官方警察的手腳。我把我發現的全部證物都留給他們。毒藥還留在雲母罩上,只要他們有明辨的能力去找。華生,讓我們現在把燈點上,不過得開啟窗子,以免兩個有價值的公民過早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