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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嫁給趙義卓了?”範沉香嚇了一跳。

這時,如歸酒家送來了兩大提籃好菜,兩人便邊吃邊喝起來。

“為什麼轉嫁給趙義卓呢?”國燕雄幹了一杯酒後,談興越發濃了,“第一,他是土匪,和咱畢竟不是一回事兒,別看現在是合作關係,可土匪一旦翻臉就是猛虎,哪有虎不傷人之理?第二,他出個名頭兒就能讓土財主們心甘情願給他種六百畝鴉片,咱出個名兒還不比他更值錢嗎?所以,他這個合作者實際上是咱的絆腳石,沒有他,這鴉片之利還不全是咱們的!憑這兩點就必須幹掉趙義卓!可是,咱們不能出面,我是想讓日本人出面,可趙義卓不招惹日本人,日本人是不會出面的。我就把欺侮了川島的智遠和尚說成趙義卓的同夥,又把你的緩防毒藥也說成是奉趙義卓之命乾的,結果日本人就對他大大地發了火。”

範沉香聽了這番話,不得不佩服國燕雄真是天下第一陰謀家,才進一步理解了趙義卓認定他是暗殺何暮橋的兇手確實很有道理,也才理解了趙義卓要儘早和他脫鉤想法的正確性。同時,他也對國燕雄的陰毒感到十分可怕,不由得脊樑骨往外冒涼風。但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連連給國燕雄敬酒致謝。

國燕雄來者不拒,不一時便喝得山低海高、天傾地斜。

範沉香趁機打聽:“那日本人打算怎麼對付趙義卓他們哪?”

“收拾他們,一網打盡!”國燕雄毫不含糊地說,“二十五晚上,來二百人,我派人給他們當嚮導。”

“還有七八天呢!”範沉香怕日子聽錯了,又試探著核實一遍。

“對呀,不然那些得霍亂的日本人恢復不了健康,也就打不了仗啊!”範沉香說。

“萬一到那天還好不了呢?”範沉香還有點不放心。

“我二十五早晨派人再去看一下情況,沒問題當晚就動手。”

正在這時,一個隨從推搡著範小堇走進屋來。

範沉香頓時愣住了:“小堇?”

範小堇此時一腔苦水波濤洶湧,撲到範沉香懷裡大叫一聲“爸爸”,便大哭起來。

國燕雄一見,瞪起眼睛責問隨從:“怎麼回事?範老闆的家人都不認識嗎?”

那隨從解釋說:“她沒說是範老闆家裡的人,只是敲程家的門,說來給程家報信兒,還說程少伯負傷了。”

“哦?程少伯負傷了?他在哪兒?”國燕雄忙問。

“她不說,我們才把她帶來見守尉大人。”

範沉香立即全明白了——女兒是受程少伯之託給程家來報信兒的,而國燕雄在程家門前埋伏了人,把範小堇抓住了。她沒有說出程少伯現在在什麼地方,於是,他對範小堇說:“算了,算了!國大人手下的人,不知者不怪罪,你趕緊去換換衣服,洗洗臉,來,我領你見見你二姨。”邊說著邊下地穿鞋,邊暗中捏了一把範小堇,暗示她什麼也別再說。父女倆便走出上屋往下屋來。

“別讓他們知道程少伯的下落。”範沉香首先小聲叮囑範小堇,然後邊往下屋走邊問:“就你一個人來嗎?”

範小堇就站下來,把自己的情況和程少伯的傷情簡要和父親說了。

“彰武柳河堡子我去過。”範沉香說,“等一會兒別和他們說實話,就說是阜新的佛喇嘛寺。聽見沒?這是廣寧城的國守尉,最歹毒不過,讓他知道程少伯的下落非壞事不可。”

範小堇點了點頭:“知道了。”

範沉香說:“這回別走了,回來繼承我這份家業,連這裡的神農堂都給你。我和程家一起搬到北平去住,程家的人今天已經進北平了,你看那門上貼了封條不是?”說到這裡,忽然覺得廂房中有動靜,走過去仔細一看,又沒看見什麼,只有葡萄架上的枯葉在微風中飄落。

範沉香從廂房回上屋沒進門之前,又到廂房房山處的葡萄架前看了一眼,依然什麼也沒看見。可他似乎仍有疑慮在心,便側耳向上屋裡聽了聽,果然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正在向國燕雄介紹範沉香父女剛才說過的話。範沉香終於明白,他與女兒的對話,被人在葡萄架後面偷聽了!現在這些話已經到了國燕雄的耳朵裡。那麼,事情一下子變得嚴重了。國燕雄剛才對他說了那麼多秘密,要知道他與他不是一條心,肯定會惱火,這個人翻臉不認人,什麼事都可能幹出來。再者,讓他知道了程少伯的下落,程少伯就必然要出事……看來,不能不防一手兒。這樣想著又轉身回到廂房,匆匆對範小堇佈置了一番,才又回到上屋去。

上屋裡已經是兩個隨從,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