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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日之昏厥?現在父親去世了,自己若將這蜂膠的妙用封鎖起來,不讓人知豈不可惜!不如將此機密告訴國老先生,讓他再廣加擴散,不也等於印刷成書廣泛流傳一樣?這樣想著,就說:“伯父有所不知,家父生前見蜜蜂貯存花粉經久不黴,便認定其蜂房定是抗菌物質構成,採集溶化試用消炎處理,結果百用百驗,這許多年便一直用它來消毒和防感染,像趙大瓢把子這種紅傷,取出彈頭後若敷以精製蜂膠,便不會感染若此。”說著,取過蜂膠瓶子,從中倒出少許與國省三看。

國省三意外得此指點不禁大喜,在他看來同行都是冤家,特別是醫家,各有秘方,視作衣食之本,決不示人。他活到今天鬚髮皆白的程度,還是頭一次聽同行晚輩給自己傳授秘訣。所以,大喜之餘又不敢輕信,便反問:“少伯賢侄是說蜂膠什麼炎症都可消嗎?”

程少伯說:“進蜂箱偷蜜的老鼠被蜇死後,蜜蜂無法把它的屍體從蜂箱搬出,便用蜂膠封起來。鼠屍便久存其內而不腐爛,這說明蜂膠抗菌,既然抗菌,就必然消炎,因為炎症都是受細菌侵蝕才發生的。”

國省三可以不相信程少伯的真誠,卻不能不相信生活中的真理。他憑自己對蜜蜂與老鼠這種客觀存在事物間有趣現象的理解,覺得程少伯透露的密法確實是可靠的,便說:“既然如此,趙大瓢把子的傷,再重新刮骨療毒後就用蜂膠消炎好了。”

程少伯就說:“伯父大人以為可行,我們馬上就可重新開刀。”

國省三就問陳二斤半:“當家的看呢?”

陳二斤半早已聽得著了急,就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能把大瓢把子的傷治好就行,可你剛才說要什麼麻沸散的秘方,還要不要了?”

聽了陳二斤半的話,國省三刷地臉紅了,連忙向程少伯解釋說:“是這麼回事,陳當家的讓我想法快點治好大瓢把子的病,我想只能重新開刀,刮骨療毒,可你伯父我手裡沒有麻沸散的方子,沒法動刀。所以我和陳當家的說,除非和少伯賢侄把麻沸散的方子要來,不然我心有餘,也是力不足。”

程少伯終於聽明白了今天國省三一行的目的,不是真承認程家比他醫術高明,而是想利用給趙義卓治傷的機會,從他手裡要走麻沸散的秘方,這就使他很自然又聯想到國燕傑竊取宮廷秘方之事,甚至還想到肖聰甫被劫喪命事件中國姓人的可疑之處,這樣,一個可怕的國省三的真實面目就浮現在他的想象之中。這當然使他很鄙視,但他不想流露心裡的情緒,讓對方看出來。師父的警告使他不想與任何人產生摩擦和不快,所以便連聲說:“好辦,好辦。其實若早知伯父大人就缺麻沸散的方子,知會一聲小侄不就送過去了?沒問題,我馬上就可以開一份給伯父大人。要是那樣,大瓢把子是抬回去請伯父大人親自開刀,還是馬上就在這裡由小侄處置呢?”

國省三一聽麻沸散方子也可以要到手,更是喜出望外,連說:“都行,都行,只要有方子,誰開刀都一樣,賢侄要是身體欠佳,我回去操刀也行。看陳當家的意思吧。”說完,眼盯著陳二斤半等他定奪。

陳二斤半一旁聽得清楚,對程少伯為人之忠厚與國省三為人之奸狡也全看得明明白白,心裡對國省三的猥瑣就很不耐煩,便說:“大瓢把子的傷,還是由你國老先生來一治到底的好,有什麼事兒我衝你一個人說。現在你要的方子都有了,我看就由你來操刀吧。”

“也好!也好!”國省三連聲諾諾,心裡暗忖,回去開刀更好,這樣程少伯給的方子和蜂膠就不敢有假。不然在這裡由程少伯處置完,給他拿假方、假蜂膠回去,豈不要上當?便說:“就按陳當家的意思辦,請賢侄馬上開麻沸散的方子,再給我帶些蜂膠,並請註明使用方法。”

“各位稍候。”程少伯說完,取出處方用紙,提筆舔墨,當場揮毫寫下:

麻沸散(水煎服)

曼陀羅花 三錢,羊躑躅 三錢,當歸 一兩,菖蒲 三分。

第十章 人生萬事順天意

程少仲幾次提筆都不知怎樣落,他無論如何想象不到方誌武竟然如此卑鄙。義父把二爹寫給他的信送與他看的時候,他開始怎麼也讀不明白二爹信中的話:

尊敬的布朗先生雅惠:

驚悉犬子與令愛之噩耗,不勝悲痛!先生作為少仲的義父與岳父,在下作為少仲的過繼之父,我們的心情是同樣的。養兒防老,傳宗接代,雖國異而理同。不想犬子與令愛命有此劫,實乃天數也!嗚呼!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望了布朗一眼,布朗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