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鉞扔了一個杯子後平復下心情,對黛眉說,“讓他進來吧。”
“曾媽你去帶慎兒玩一會,別讓他過來。”顧心鉞說。
銀硃進來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又上了新的茶點。顧心鉞重新看向手裡的書頁,看沒看進去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沈鶴立這兩天都在讓人調查顧心鉞這幾年在做些什麼,從言孝臣那得知顧心鉞的孩子是他的,他回去就一宿沒睡覺,精神狀態不好怎麼來見顧心鉞,等調理兩天,容光煥發了,才來找他了。
未見時的忐忑不安,緊張都變成踏實的步子,一步一步朝顧心鉞走去,他有了最大的底氣,顧思慎就是最好的證明。
摘星樓並沒有特意突顯奢華,但就是拐角的一個花瓶,或者是牆上掛著的一副字畫,都讓人覺得此地居住之人富貴非凡。沈鶴立饒有興致的四處張望,想著以後家裡怎麼裝飾,讓顧心鉞回去了就覺得舒心。
沈鶴立一進門看見的就是顧心鉞盤腿坐在羅漢塌上看書的側臉,像他們從未分離過,他在外打拼回來,顧心鉞在家看書等他。他也像從前一樣,走到他身邊坐下。
“沈老闆。”顧心鉞的稱呼讓沈鶴立從莫名的感覺中清醒過來。顧心鉞五官俊美如昔,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也依舊。不過沒讓他坐遠點,就很說明問題了。
“你瘦了。沈鶴立託著顧心鉞的下巴,認真的說。
顧心鉞顯然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做,愣神後偏頭,“並不算什麼,你也有些滄桑了。”
“我滄桑顯老,你卻俊美依舊,如今我站在你身邊都有些自慚形穢。”沈鶴立有些哀怨的說。
“你來這就為了說這些嗎?”顧心鉞說。說什麼滄桑,三十歲的沈鶴立該死的迷人,沈鶴立本就長的極有男人味,如今經歷更多,就如藏在窖子裡的陳年佳釀,還沒開封就聞的到香。想到這樣的沈鶴立行走在外面,招惹多少姑娘芳心萌動。
顧心鉞重新把視線放在書本上,默唸清心咒。
“為什麼不和我說顧思慎的事?”沈鶴立只當他是害羞,也不逗他了,直接說了來意。
顧心鉞嘴角浮現一股嘲諷的笑容,“為什麼要和你說。你不是問是誰的兒子嗎?”
“當然是我兒子。還能是誰的兒子。”沈鶴立說,“你當初要告訴我,我就不走了,讓你一個人懷孕生子,心裡覺得委屈吧。”
沈鶴立表現的這麼溫情,顧心鉞有些不自在,“也沒什麼。”
“現在我回來了,也知道了,你就回到我身邊,讓我好好彌補你,我們兩人一起把慎兒養大,好不好。”沈鶴立說。
“你沒有什麼虧欠我的,也不用彌補我。”顧心鉞低聲說,“你不怪我當初一意孤行,絕情絕意就好。”
“你都幫我生下了慎兒,我怎麼還會怪你。”沈鶴立說,嫻熟的上手摟腰,“我娘天天唸叨著孫子,如果知道她有孫子了還不知道多高興,也得燒香告訴我爹他有孫子,沈思慎。”
“顧思慎。”顧心鉞說。“慎兒從出生起就姓顧,已經上了顧家的族譜,是不會改姓了。
“為什麼?”沈鶴立問,“我的兒子不跟我姓?”
“可是我們已經離婚了。”顧心鉞說。
“離婚再結就是。”沈鶴立說,“重新結了婚再讓慎兒改姓。”
“不行。”顧心鉞說。
“為什麼不行?”沈鶴立道,“難道我是入贅嗎?我的孩子姓顧。”
“如果說入贅才能再和我一起,你是應還是不應?”顧心鉞突然問道。
“不可能。”沈鶴立說。他鬆開摟著顧心鉞的手,“你,我要,顧思慎,他也必須姓沈。你,就算不回到我身邊,顧思慎,他也必須姓沈。”
“哼。”顧心鉞輕哼一聲表示他現在心中的想法。
“你不能這樣,當初說離婚的是你,生了孩子瞞了我五年也是你,現在連孩子都不跟我姓,你太欺負人了。”沈鶴立說,“你把我當男人了嗎?你的心怎麼這麼狠。”
“第一次知道我心狠。”顧心鉞說。
“你不準備讓我們父子相認?”沈鶴立問。
“沒說不讓,只是顧思慎不改姓而已。”顧心鉞說。
“不改姓,難道我要和每一個人解釋,顧思慎雖然姓顧,他真的是我兒子,顧思慎雖然姓顧,但我真的沒入贅顧家。”沈鶴立吼道。
兩人坐的挺近,沈鶴立吼的顧心鉞耳膜都隱隱作響。“你吼什麼,事實就是這樣,接受得了你就坐著,接受不了你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