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恐怖。我為什麼會幹出這樣的事?
“我好像把自己弄沒了。”我遮住自己眼睛絕望的說。
錢雪易沉沉的呼吸噴在我手上,用力把我摟進他的胸前,他說,“也許我們都錯了。”
那就錯下去吧,誰還會在乎我們丟失了什麼?
他說著,惡作劇的揚起嘴角,滿不在乎的聳聳肩,一步步朝我走來。我從未如此清晰的看過自己——鋼針般尖銳利落的銀白色頭髮,兇惡犀利的眼神,以及微抿的內斂的嘴唇。
這還是我麼?
他在我身上躺下來,緩緩的把我一點一點擠出去……我癱坐在床邊看著他勾起唇角,身無寸縷纏到錢雪易身上……他們在床上交纏著……他吻著錢雪易,撫摸著他的後背……錢雪易把他壓在身下……
花紋窗簾在輕盈的風裡翩然起舞,皎潔的月光投在床上那兩個相擁相吻的男人身上,括出朦朧柔軟的毛邊。
好不真實。
喂,竺敬瑛,我還在在你身邊。我一直在。
他的話語從無盡的世界裡傳過來,在我耳邊迴盪。
我抱住自己蜷起的雙腿墜入無休無止的黑暗裡,絲滑的風拂過我的耳廓,帶來遙遠的琴音裡顧宇峰低沉而深情的歌唱——
意外,相遇,第一次你給的明媚
驚喜,相識,霾裡照入的陽光
想戀,不敢,終於開始積累成傷
我很,懦弱,一次次你溫暖擁抱
隱藏,角落,你卻總是守候陪伴
學著,堅強,只是想你不要失望
不離,不棄,銘記你微笑的承諾
……
——不離,不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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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十七
蒲公英(Dandelion) 正文 七十七
作者:Sh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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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沸騰了。
電視裡輪番播放著“紅色恐怖襲擊”的新聞,全副武裝的警衛隊手持電棍成群穿梭在大街小巷裡,巡邏車隊開著摩托車拖著長長的噪音交錯成一張張抓捕網,十字路口停駐的警察左胸口袋裡對講機沙沙的說話聲成了警局的外連線點。
“中東路無異常!”
“西石橋下發現一群可疑流浪漢聚點!”
“市中心無異常!”
“環南路出現三個身著黑西裝的鬼祟人物!”
“……”
耳膜被樓下對講機裡卡啦卡啦的機械聲聒噪著,潛伏在身體裡的破壞慾又像是“突突”沸騰的溫泉般。
我拉上窗簾,揉著指關節,轉身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齊刷刷看向我的狗雜種們。他們這群人竟然也難得在沙發上看晨間新聞。
電視裡依然在採訪昨晚遇襲的某公司總經理,女記者描述在案發時,此人正接著電話走進地下車庫,然後一群歹徒拿著棍棒襲擊了他……
“我當時就在車邊……突然後背被打了一棍子,我轉頭就看到二十來個戴著帽子口罩的人拿著鐵棍站在我後面……他們沒有說話,衝上來圍著我就打,還把我的車砸的稀巴爛……後來警衛來了,他們踩上滑板……”躺在病床上鼻子貼了紗布的胖男人有氣無力的講述昨晚發生在他身上的慘劇。他鼻青臉腫的臉看上去像是一個滑稽的胖小丑。
我記得昨天最後是我一拳甩到這個求饒的男人臉上的,原來把他鼻樑打斷了,怪不得手關節那裡都青了一片。
“小瑛瑛,真沒想到你做了這麼神勇的事兒,我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啊!”鄭子恆靠在顧宇峰肩上皮笑肉不笑的說,與之表情天壤之別的顧宇峰沉著臉像個門神。
“豈敢,鄭子恒大哥……”我裝腔作勢的抱拳學著古人對他拜了兩拜,收起狗腿的笑容意味不明的說,“既然你是我大哥,我就要提醒你了,別走夜路啊,黑燈瞎火的萬一被誤傷可不好。”
說完我就進了臥室裡,門外還能聽見鄭子恆的怒罵,“草!他敢威脅我?他他媽的是什麼東西!……”
我靠著門大笑著,抬眼就看見纏著紗布的少年站在視窗。他的右手骨節上也多了塊青的,他笑得很抑鬱。在我眼前展現的,好像是一幅筆觸粗糙的素描,單調晦暗,融進了畫家鬱的悲傷。
“顧宇峰什麼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