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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方,不知道對方的表情。他左手戴的戒指硌著我同樣戴著戒指的左手背。溫暖的。

我的眼前是昏暗的樓道,淡淡的影子長長地拖到水泥臺階上。我一眨不眨的盯著影子,直到眼睛酸的撐不下去閉上時,我抽回了手,一步一步走下階梯。影子在前面拉得好長。

走到校門口的路很漫長,我走到錢雪易停在門口的車邊,用力拉開門坐進去。我不知道顧宇峰是不是還站在天台看著我的一舉一動。待到窗外的景色都向後飛馳的時候,我終是忍住沒有回頭。

錢雪易一手夾著煙架在開著的車窗上,一手打著方向盤,同樣沉默著。

一支菸抽完,他開啟音響,輕柔的抒情樂曲從喇叭裡流淌出來,迴旋在車裡。

“去Pub?”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重新轉頭專注的看著前方的公路。

“現弄頭髮。”我簡短的說完,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十幾天前的早上,醒來的他慌張的解kai我早已失去知覺的雙手,不停地道歉。

我揮開了他拿來為我處理傷口的藥箱,瓶瓶罐罐灑滿一地。他愣在原處。

我一瘸一拐的走到衣櫃前穿好衣服,從床下拖出行李箱把東西一件件塞進去。自始自終他什麼都沒穿坐在床邊,驚慌失措的看著我宣告離去。

最後我背起書包,拖著行李開啟臥室的門,慢吞吞的跨過地上橫七豎八躺倒在地的人走出去。

我去了錢雪易家。那時他睡眼惺忪的為我開了門,看到我蒼白的臉突然清醒過來,迅速把我的東西放進客廳,匆匆拿了錢包和鑰匙拉我去車庫,一路飆著車朝醫院飛馳。

我請假在醫院掛了兩天的水,吃了幾天退燒藥。爾後的每一天他都送我上下學。

我和顧宇峰完全變成了陌生人。掛水的最後一天我打電話和他說了分手,沒等他說話就掛了電話。只是手指上的戒指怎麼都拿不下來,可笑的讓我身處在回憶裡。

“染什麼顏色?”鏡子裡的理髮師撥弄著我剛燙好的爆炸頭微笑著。

“鮮豔的就好。”

出店門的時候,我頂著一頭橘紅色的頭髮,拉著錢雪易去旁邊的商場裡買了件鑲著很多宗教字元掛飾的朋克式皮衣。他載著我去那家我依然叫不出名字的酒吧。

賺錢的方法有很多種。比如:酒吧聘用的主唱。

一萬塊取出來後,身邊基本上就沒有錢了。不可能問已經把幾個月生活費打給我的父母要,也不可能跑得去找顧宇峰,更不想再欠錢雪易人情。住他家,讓他接送,被他照顧……麻煩他的實在太多。

所幸的是我第一次來這家Pub見到的那個嘶吼的主唱把聲帶吼壞了,酒吧急需新的美型主唱,我就跑去插了一腳,沒想到還被選中了。天天搗鼓點歐美金屬樂隊的歌曲,全場也配合著一起high,效果不錯,一晚上兩三百的收入讓我過得挺舒服。

雖然上學的時候,會因為睡眠不足而犯困。但我還撐得住,至少成績在中上不成問題。

離開了顧宇峰,生活似乎折回了原本的軌道。

——我那時是忘了,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原本的軌道在哪裡。

“你就準備這樣下去?”

我對著隨身攜帶的鏡子在右耳帶上十字耳釘,整了整朝上直衝的橘紅色頭髮,想也不想的對錢雪易說,“再說吧。”

他沉默了一會兒,遲疑地說,“或許你該和他談——”

我“啪“地合上鏡子,打斷了他的話,“沒什麼好談。現在這樣挺好的,有自己的兄弟,也有追我的人,還可以自己賺錢,我何必再和他提心吊膽的呆在一起。”

他不再說話,專注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捏緊了還殘留著顧宇峰手心溫暖的手,我看向窗外漸次亮起的繽紛霓虹。手在顫抖,眼前的霓虹光被迷濛的淚水暈染開來,我微微仰起臉,逼著自己把眼裡快溢位的眼淚倒流回去,裝作若無其事。

“到了。“

“嗯。“我捏了捏鼻樑,抖擻著精神開門走出去。

把手心的痛留在身後,我雙腳踏入紅男綠女的極夜盛宴。再過一會,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整個城市顛倒狂歡,沸騰的血液將舞動出激情的旋律。

顧宇峰,我所做的,只是為了短暫的把你遺忘在心裡某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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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七

蒲公英(Dandeli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