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斷斷續續地把那天所見到的場景說出來,臉色越來越羞愧,最後恨不得把頭埋進地裡。
等他說完,沈鶴這些天一直皺著的眉頭卻還沒有徹底放開,他把那個男生輕輕放下,聲音恢復了一貫的溫和:“那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男生點點頭:“他就是我們班的,叫孟齊鵬。”
“孟齊鵬。”沈鶴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眼神微冷,面上卻平靜道:“待會和我去指證他。”
他語氣雖然溫和,但卻強硬。
“恩,我不能再看著鍾雪兒被冤枉下去了。”他聲音堅定,雖然臉上依然有幾分懦弱,但卻顯出一些男子漢的擔當來。
沈鶴讚賞地衝他一笑,問過他的名字後轉過頭對一直在旁邊聽著的蔣校長挑眉道:“事實證明,要不是我的感情用事,我們險些冤枉了一個優秀的學生。”
他雖是平平淡淡地說出這句話來,卻怎麼聽都像在嘲諷。
蔣校長面色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復過來,他站起來鄭重地說道:“既然如此,就快把孟齊鵬找過來和這位許辰同學對質一下。如果接下來證明鍾雪兒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會親自向她道歉。”
沈鶴原本只是想諷刺蔣校長好好出一口這些天的氣,但蔣校長言辭懇切,回想起前幾天他的所作所為並沒有有失公允之處,那樣證據確鑿的情況下確實很難證明鍾雪兒沒有作弊,如今以一校之長的身份說出這一番話來,他不禁佩服蔣校長的胸襟,同時為自己剛剛的行為感到一絲羞愧。
不過他也是豁達之人,見蔣校長並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隨即微微一笑:“蔣校長言重。現在我就去找孟齊鵬。”
他一邊說著,一邊示意許辰在前帶路,然後朝蔣校長微微點了點頭,便往鍾雪兒的教室走去。
路上,他給鍾旻打了個電話,鍾旻本就一直在教室附近,聽到訊息立刻說在教室門口等他們。
班裡的同學看到沈鶴帶著許辰過來將孟齊鵬帶走已經覺得很奇怪了,後來看到東方澈和鍾雪兒也一起跟上了覺得更加疑惑,暗地裡就把這個訊息傳了出去。
等沈鶴一行回到主任辦公室的時候,門口已經悄悄聚集了很多人。
南宮越幾人更是已經在辦公室等著了。
不過其他人不敢明目張膽地圍在門口,只三三兩兩地散開裝作閒逛的樣子,他們不知道沈鶴正想著真相大白的時候讓學生親眼見證著,如今正合了他的意,又怎麼會在這時候趕走他們呢?
他故意把門開著,對許辰說道:“你把剛剛跟我和蔣校長說過的話再大聲說一遍。”
許辰膽子很小,這時候屋裡屋外這麼多雙眼睛盯著,雙腿都微微打顫,他嚥了好幾口口水,才哆哆嗦嗦地開口將事情一點點地說出來。
等他說完,孟齊鵬早已神情大變:“你說的事我根本就沒做過,別血口噴人!”他聲音尖厲,彷彿真是被冤枉的一般,雙眼卻不住地亂瞟,顯得十分心虛。
沈鶴一直緊緊地盯著他的臉,很快發現他的眼神總是不自覺地往門外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