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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鶴將臉上的笑意一收,並不回答他的話,忽然面色嚴肅道:“這幾天就不要讓雪兒去學校了,免得她聽到那些流言蜚語又要傷心。”

鍾旻果然不再想其他的:“你說的有道理,明天我就跟老闆請假,在家裡好好陪陪她。”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一會就上床睡覺了。

這回天已經有點冷了,鍾旻只有兩床薄被子,要是一人一條肯定會冷。鍾旻猶豫半晌,還是將兩床被子放在在一起和沈鶴一起睡了。

只是睡在一起而已。

鍾旻剛這麼想著,腰間就橫過來一隻手臂,將他整個人都圈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拍了一下那隻手:“你幹嘛?”

沈鶴好像已經迷糊了,將下巴嵌進他的肩窩裡,不甚在意地說:“這樣暖和。”

說完便沒了動靜。

鍾旻感受著身後的熱度,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溫暖起來,他幾次把手搭在腰間的手上,卻終究沒把那隻手移開。

這樣確實很暖和啊。

他有些貪戀地想。

勞累了一天的他慢慢放鬆下來,不一會就沉睡過去。

沈鶴感覺到懷裡的身軀變得柔軟下來,眼睛依然緊緊地閉著,嘴角卻悄悄地彎了起來。

第二天,鍾雪兒卻怎麼也不肯不去學校。

“我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躲起來?”她看著柔弱,但做下決定後卻連鍾旻也說不動她。

鍾旻和沈鶴拗不過她,最終還是讓她去了學校。

不過,鍾旻說什麼也不肯讓她一個人去,一直將她送到教室門口還不肯走。

他站在教室的視窗,清楚地看到鍾雪兒一進去周圍的同學就都投來鄙視的目光;只是礙於東方澈在場大家並不敢說什麼。

鍾雪兒默默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然後抬頭朝鐘旻的方向勉強一笑,揮了揮手讓他快走。

鍾旻看到妹妹的笑容比看到她哭還難受,但他知道妹妹的決心,也扯出一個笑來便再也沒辦法這樣看下去。

他的頭忽然疼起來,就像以往很多次那樣,教室裡那些學生鄙夷的眼神彷彿和多年以前的一幕重合,混亂的場景在他腦中不斷衝撞,讓他眼前一陣陣發黑,他扶住窗臺勉強穩住身體,隨後趕緊離開了這裡。

一路上三三兩兩的學生都在竊竊私語著昨天的事,一句一句或嘲諷或不屑的話彷彿被人放大了無數倍,爭先恐後地跳進他的耳朵,他的頭疼得愈發厲害,身形越來越晃,走到一處臺階時終於一個沒站穩,眼看著就要栽下去。

沈鶴遠遠地看見鍾旻搖搖晃晃地走路,心裡一緊,急忙跑過去,險險地將他扶住。

“又頭疼了?”他看到鍾旻扶著頭,就想起了電影院裡的一幕。

鍾旻靠著他慢慢等著疼痛過去,額頭上全是冷汗,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卻說不出話,只是點了點頭。

沈鶴見他疼得這樣難受,也不管周圍的學生和老師驚異的目光,直接將鍾旻橫抱起來趕到醫務室,將他放在病床上,自己就在旁邊守著等醫生過來。

鍾旻疼得幾乎失去了意識,腦中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盒而出卻被緊緊地鎖住,卻因此更加劇烈地掙扎,他感覺腦子就要炸了。

沈鶴一邊擦著他額頭不斷冒出的冷汗,一邊焦急地看向門口。

醫務室的何醫生是他的好友,剛剛看他不在沈鶴便立即給他打了電話。

雖然只過了幾分鐘,可沈鶴卻覺得比那尋找的七年時間還要長,何醫生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他已經方寸大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何醫生悠悠地走進來,看沈鶴焦急地模樣,忍不住調笑:“喲,你沈鶴也有急的時候?”

沈鶴沉著臉,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別嬉皮笑臉的,快過來給他看看。”

何醫生見他這麼嚴肅,心中一驚,也不敢再說什麼,趕緊快走幾步過來檢視鐘旻的情況。

“把那邊的冰袋拿過來。”

何醫生一邊說著,一邊將食指和中指放在鍾旻的眉毛外側及太陽穴處稍稍用力按壓,等沈鶴拿來冰袋又讓他用毛巾抱起來放在了鍾旻的額頭上。

他按壓了好一會,鍾旻痛苦的臉色才慢慢平靜下來。

等鍾旻慢慢醒轉過來,何醫生才放下手:“你這樣的情況持續多久了?”

鍾旻還未回答,沈鶴便快速答道:“七年了。”

何醫生詫異地看了一眼沈鶴,繼續問道:“去醫院檢查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