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看著薛景涵,解釋道;“你可以在前一刻陰狠老道地跟我交換條件,但轉眼就可以在下一刻,當做什麼發生過似的,恭恭敬敬稱呼那個小賤種為殿下。”
房間安靜了半晌。不知何時,薛景涵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神情一片模糊,只聽見幽幽的一句:“我不否認自己虛偽,但三王爺這個例子,著實是抬舉我了。”
“不管我有沒有利用玄穆,我都永遠不會稱呼他為賤種。”
又過了很久,薛景涵忽然低頭一笑,笑聲中滿是自嘲。
“不過,既然利都已經利用了,那再糾結於一個稱呼,也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玄祁忍不住好奇:“你跟那小子究竟是什麼關係?本王可不信那麼多絕密訊息,都是你一個人查到的。恐怕還是有些東西,是他親口告訴你的吧。”
出乎他意料的,薛景涵竟大方地點了點頭,直言不諱:“的確如此。”
玄祁一下子眯起眼,危險道:“哦?那本王怎麼知道,你不是和那小賤種串通好,來一起騙人的呢?說不定,其實你也是站在他和左遠峰那一邊的呢?”
薛景涵知道玄祁那一口一個“小賤種”,是想試探他對此究竟有何反應,會不會露出馬腳,並最後由此推斷出他與玄穆的關係。
薛景涵覺得好笑。
“三王爺大可不必再試了,”他臉色如常,滿目沈靜,“不管我與玄穆是什麼關係,但那都強不過我與華國的關係。”
玄祁聽得一愣,覺得……這倒也有些在理。
“再說了,我們本來也沒什麼關係,”薛景涵將眼神移向遠方,面無表情,輕描淡寫,“無非兩個可憐的皇族中人,在寂寞孤苦之中互取慰藉罷了。”
玄祁聞言又是一聲冷笑:“他可憐是真的,但你可憐……我看是自找的。”
薛景涵挑眉:“三王爺真是一針見血。”
臨到告辭的時候,玄祁陪著薛景涵一同走出門外,最後問了一個,他已經想問很久的問題。
“……薛景涵,你究竟是從哪裡來的自信?”
“嗯?”薛景涵停下腳步,轉身看他。
玄祁一臉陰沈:“你憑什麼覺得,用玄穆和左遠峰做了交換,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薛景涵先是一愣,然後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他抑制不住地揚起唇角,笑眯了眼睛。
“高枕無憂?三王爺這個詞用得實在誇張了,”他停頓半晌,低聲道,“華國已經成了那個樣子,在下離高枕無憂,還差得遠呢。”
玄祁皺眉無語。看著眼前笑意深邃,神情輕鬆的薛景涵,他的心中竟然有些忐忑。
薛景涵分明只是一個小輩,並且他此刻身處的境地還非常之惡劣──只要自己想,薛景涵可以立刻死在他的面前,死在他的府上。
那他如今的坦然究竟是裝的?還是真的?
玄祁觀察良久無果,但他知道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卻都能說明薛景涵的可怕不是嗎。
真是……後生可畏啊。玄祁靜了靜心,雙袖一捋,掩飾住微微顫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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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要死了……果然,一寫到揭穿陰謀神馬的,小初完全就是個廢柴= =|||
求心機求詭計求陰謀求……求智商啊啊啊啊!!!
PS:小世子乃還是當受吧……扶額,寫成這個樣子,俺真的不好意思讓你攻別人去|||
只是……這麼喜歡小孩子,如果以後真的有玄珏的文,難道要是男男生子嗎……= =
前傳 (二十八)
第二十八章
玄珏保持了一路的好心情來到六王府,卻發現不僅府門大喇喇地敞開著,再走進去,竟然連一向清幽安靜的前院都擠滿了人──個個都是宮中侍衛,一身緊身黑衣熟悉的扎眼。
這些人他曾在皇伯母那兒見到過,只是被這些人帶走的人,他卻再也沒有見到過。
這樣一想玄珏不禁心中大駭,他趕忙跑上前,隨便揪住了其中一個人,萬分著急,卻又語無倫次地問道:“你們怎麼會在六王府?這兒發生什麼事情了?玄穆呢玄穆呢?你們把玄穆怎麼樣了?”
被揪住的男人本來嚇了一大跳,剛想發怒動粗,一回身,卻見竟是受盡萬般寵愛的玄珏小世子,因此只得壓住不滿,恭恭敬敬地彎腰答道:“回世子殿下的話,小的們是奉了皇後娘娘的命令,前來六王府查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