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臟就跳動一下。他知道不該偷聽,可是身體卻一動也不動就杵在那兒。
“我很好奇他是用什麼方法,可以說服那麼頑固的穗高棹這位老師?”
“能獲得提攜是真的不錯。透也懂得奉承人,有誰會不吃這一套?”
“他就是屬於那種八面玲瓏的人——”
同事之間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刺入了透也的心。
透也當然不會不顧慮到,公司同事對他有什麼看法。不過,一向溫和的透也,自認為在公司裡,是不會與同事樹敵,而且與同事也相處甚歡。
但是,只要涉及到與穗高有關的事,透也的處境就隨之改觀。
不過,透也也認為這是自己受到動搖而改變的吧?
只因為透也開始意識旁人的視線了。
譬如他們會不會有嫉妒的物件?雖然過去也多少有這種感覺,但當自己親耳聽到時,透也還是五味雜陳。
誠如這二位同事所言,從去年度開始,蒼山書房對員工的實績,是採取立即獎勵方式,因此,透也今年度不僅薪水增加,也領到特別獎金;當然這一切都是歸功於穗高。
可是!同事那些話,仍似針般扎入透也的心口。
換句話說,如果透也真的與穗高同居之事洩露出來,那同事不就會傳出是自己在利用穗高嗎?透也不禁暗自慶幸,沒有答應穗高提出同居之要求,一方面自己早有顧忌這些可怕的流言會漫天飛。
透也不認為男同性戀有什麼可恥。只是,他很不喜歡被人用異樣的眼光對待。在和穗高成為戀人的同時,不也可以說之前,透也也想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所以,透也更無法消受,在他與穗高住在一起後,矛頭都指向他是受到穗高的恩澤。在透也來說,他並不冀望任何人來庇護他!他要憑自己的雙手打天下。
對於這些,穗高早就知道,而且,透也也曾把自己的想法與他講透過。何以穗仍舊提出與他共住的事?
透也愈想愈不安。就在前不久,由於透也與穗高二人鬧了不快時,透也還曾懷疑過,穗高是否真心愛自己的問題。因為穗高從未對自己說過愛之語言。所以,透也沒聽過穗高說過“我喜歡你”或“我愛你”的話。
穗高會提出同居之事,有可能就是為解除透也內心的不安吧。這才讓透也為難呢。
穗高是個天才,透也完全不能拿自己的尺度去衡量他。何況自己也無法承受受到他的不信任感時的心情。
對於有智慧的穗高,自己是平庸以待。他甚至認為,也許自己的存在!對穗高是個絆腳石……?
透也沒有否定的勇氣。
透也又回到水室洗著馬克杯,剛才他喝了二杯的咖啡。回到座位上時,副主任棋原便對他打招呼“噢,你來了?”
“我早就來了。”
可能才剛進公司,看著桌上一堆的傳真,一邊又說“你這麼早,是擔心‘孵化’嗎?”
“是的。”
透也回想剛才聽到的話,牙齒都打結。
“上次也賣得不錯,你不用擔心。”
“棋原先生,你真是樂天派。”
透也輕輕笑著,看著上司的臉。
在透也之前,負責穗高的編輯就是棋原,對如此難應付的穗高,他顯然也嘗過箇中滋味,所以當透也接下這份工作時,棋原便提醒過他——你已是第四個人。
結果透也與穗高,在公私上似乎都處的不錯。
透也深呼吸一下,內心的不安一直追逼而來。在此之前,他和穗高不也是克服過不少的困難嗎?在不瞭解穗高捉摸不定的性格下,透也也有過分手的念頭,但對他的愛則依然存在。他並不願意結束這份戀情。穗高的情形,一定也是如此。他倆都很需要對方,視對方為必要之人。只是,這些話毫無建設性。
透也用心的對自己這麼說,可是他並不釋懷。這些時常衝擊著透也的心,使他定不下心來。
才穿過車站的收票口,透也就聽到一個很明朗的聲音,在叫他“櫻井先生”,他朝聲源望過去,原來是與穗高出書的出版社的六風舍之女性編輯,她的臉上漾著笑意。
他們純屬是同業之間的認識而已。
“你好,你是要去穗高老師那兒嗎?”
“不是,我有別的事要辦。”
透也的口氣有些曖昧。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和她碰到。
“原來如此,只是我很意外會在這裡碰見你。”
“富山小姐,是要去穗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