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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喂。」太陽已經悄然爬下了枝頭,天有些陰,但輝映著落日的餘暉,灰濛濛的雲層透出一股粉紅色,樹葉碧綠碧綠的打著底色,再烘托上城市朦朧的剪影質感,一種美就這麼孕育而生。

「今天休息麼?」

距離上次見面陳清轉身而走之後,這是他們又半個月來第一次通話。

「對,休息。」蔚藍叼著菸,看著路邊來往的車輛。

「在外面吧?」

「有點兒吵是吧?」

「……能聽清。」

「那就好。」

陳清感覺到了蔚藍有意不接話,當然他必然是沒道理樂呵呵的接話,這個他撥通這通電話之前就有所覺悟,也正是想要改變這種情況,或者直白的說他單方面願意妥協一些,他才會打這通電話。

離開蔚藍又是半個月,蔚藍的決絕和生活對他的壓迫感,令他不得不低頭。然而,雖然他願意讓一步,但他仍舊是為自己保有底線的。有些東西,無法逾越就是無法逾越,那是原則性問題。

「晚上一起吃飯好麼?」

蔚藍一怔,「你還沒吃晚飯?」

「你吃了?」陳清也一愣,這才想到看看錶,快八點了。

「你啊你。」蔚藍嘆了口氣,「想吃什麼?我幫你帶過去。」

「你願意過來了?」陳清的語調明顯抬高了。

「說吧,想吃什麼。」蔚藍沒有正面回答。

掛了電話,蔚藍回到咖啡館跟大家表明了去意,一眾人不免有些失望 這局牌都還沒有定論。

蔚藍表示歉意,拿了包,卻被蔣顏抓住了衣領,「你這小子該不會是去會情人吧。」

蔚藍笑,「何出此言?」他的性取向對他們來說從不是秘密。

「穿的這麼Sexy,八點不到就要走。」

「哈哈,這點推理水準,還外露。」蔚藍說著摘下了脖頸上的項鍊,掛在了蔣顏的脖子上,她對他這條從英國小店裡淘的合金項鍊可謂愛不釋手,「你們玩吧。」

蔣顏終於放了手,她看著蔚藍笑咪咪的說:「下次不許早退!」

蔚藍招手攔了計程車,上去,讓司機送他去了幾條街之外的一家餐廳,中午他們一幫人就在那裡吃的飯。他沒有開車,因為喝酒是必不可免的。

等候期間,蔚藍抽了幾根菸,陳清的二度妥協令他心情頗為愉悅。

雖然老話說強扭的瓜不甜,但是,有些事,若不適當的逼迫一下,蔚藍知道,畢生都不會有結果。不甜又怎麼樣?香蕉從樹上摘下來還可以再用煙火燻熟,他可以等,他不怕等,他習慣了等。第一口咬不到餡不代表你吃的就一定是饅頭。

陳清掛了電話給自己切了片西瓜,冰涼可口爽甜。蔚藍的熱絡令他放鬆了不少。他知道他是瞭解他的,他想他決定說服他是對的,且前景也還是有的。蔚藍他總歸是蔚藍,他是不會狠心對他的。

吃完西瓜,陳清洗了把臉,回到客廳繼續看他之前看了一半的電影。待到字幕升起,蔚藍還沒有進門,他就把電視換回了節目模式,點了根菸,邊看邊等,二十分鐘後,門鈴響了,他起身拿下了對講機聽筒,裡面傳來他所熟悉的蔚藍的聲音。

陳清早早的開啟門,站到了門口。而後電梯開啟,他看見蔚藍走了過來。他看著他,不免去想,他們雖然這麼要好,卻其實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

如果說對人生的選擇是兩種方向那屬於內心內在的,那麼對於個人的修飾與裝扮就是外在的。

你看蔚藍,他可以留長一些的頭髮,他可以自然的穿半透明的T恤和牛仔褲,他可以背黑色休閒的斜揹包,他可以隨便的穿一雙帆布鞋。

他卻不行。他肯定要穿襯衫、肯定要選擇這個年齡最合體的剪裁,肯定是手執最樸實的公事包,裡面只裝檔案或者筆記型電腦,鞋也一定會是和西褲搭配的呆板一類。

即便是不用去上班的週末,他也只能穿到正經的休閒裝為止,即是有領子的T恤,卡其色的短褲。到頭來,他就是這麼一個時髦不起來的人,與蔚藍截然相反。

「關門啊。」蔚藍進了門,發現陳清仍舊在門口發呆。

「啊,哦。」

「吃東西吧,趁熱。」

蔚藍的態度很自然,他將包掛在了衣帽架上,換了拖鞋。

「嗯。」陳清點了點頭,關上了門。

起先一切是很愉快的,陳清吃了點東西,兩人隨意的說了說話,一起看了會兒影片。讓氣氛糟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