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過我是那種肚子一到飯點就準時開叫的孩子。呵呵,聽上去肚子比鬧鐘還準,可惜它也有失靈的時候。
摸索著去找衣服,衣櫃裡很亂,全得益於我平時有心碼字,無心整理。夏天的裙子,秋天的套裝還沒收起來,要找件厚實點的衣服簡直就跟愚公移山一般。在糾纏成一團的衣服中翻找了半天,我覺得天旋地轉,差點就暈倒在衣服堆裡。好不容易找到一件薄毛衣,我慢慢把它套上,再穿上衛衣,抓了抓頭髮,挎著路易,出門下樓。
樓道很狹窄,過道燈早壞了,也沒人想著修一修。我扶著滿是灰塵的水泥扶手一步一步往下走。平素最忌諱碰那扶手,上面的灰估計是從上個世紀留下來的,灰黃色,留著或深或淺的不知名的痕跡。以前還見到過幾只死在灰塵裡的蜘蛛,屍體乾癟,僵硬程度不知,它們趴在灰塵中一動不動,八條腿癱著,好像被誰做成了標本,被永遠地定在哪兒。可是現在不扶這扶手的話,我估計就會從樓梯上滾下去,輕點的摔個皮外傷,重點的摔個失憶,然後會不會像言情劇中的女主角一樣幸運被富家公子救起,從而展開一段你儂我濃相依相戀的生死戀情呢?轉念一想,本尊那顆心也太愛YY了,這個時候還有心編織海市蜃樓的美夢……富家公子對這座遍佈蜘蛛網的老樓避之不及,還會傻乎乎地爬樓上來救失憶女?得了吧,就算失憶女是傾城傾國的美貌,估計也沒人有閒心搭理,何況我還沒長著那樣的臉。
還是不要YY,用心看樓梯好了,要是摔到臉可就有的哭了……當我的腳終於踏到一樓的地面,自下樓之時起就高懸著的心落了地。
迎著沉沉的暮色走到樓外,我的雙腿軟得像泡過的麵條,心說藥店離小區還有一段距離,我一定要堅持到進藥店的門,可千萬不要暈倒在半路上,據說如今有人在路上摔倒了,很多人都害怕引禍上身而選擇袖手旁觀。可我不是老太太,應該沒那麼危險吧?
剛走出小區的門,我無意絆了一下,頭痛好像在那一瞬間放大了數倍,視線突然模糊,淚水一下子湧出來,我看不清前面的路……伸手抓了個空。在那一刻,我惶恐地想自己不會要摔倒吧?四肢健全的女人眾目睽睽之下摔倒,夠丟臉的……不好了,又天旋地轉了……我打算無奈地接受水泥地面硬邦邦的擁抱……咦,地面怎麼不那麼硬?難道上面鋪了一層毯子?不會啊,哪有毯子還能把人包起來的?
我睜大朦朧的淚眼,隱約看得見面前是個男人,他把我扶住了。他的手臂很有力氣,但我看不清他的臉。
“謝謝你,我能走……”
我掙扎著想在地上站穩,可是身體不聽使喚,一個勁地往下滑,導致本尊像麵粉袋子一樣掛在那人的手臂上。
也許他會重新扶起我,也許他會撒手,我不知道。理智促使我不斷掙扎,只告訴我要站起來,去藥店。
他怎麼在摸我的額頭?我疑惑地感受著他手心中的溫度,比較涼,跟我額頭的溫度比起來算是很舒服的……但是!為什麼要摸我?我大吃一驚,立時反應過來,難道自己碰上了登徒子?他在乘人之危揩本姑娘的油呢!想到這裡,我劇烈掙扎起來,扯著嗓子大叫:“色狼!走開!走開!”我不知道自己這番舉動是否有效,因為那人似乎沒有鬆手的樣子。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猥褻女人的色狼……C市的治安應該還不錯,即使警察還沒來,至少正義的市民也要見義勇為一下啊!難道是這條色狼太過兇狠,以致旁人不敢上前?還是世風日下,大家都習慣隔岸觀火啦?我聽見好像附近有人說了句什麼,色狼也回了句話,下文是什麼?蒼蠅又在腦袋裡唱K:“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飛越這紅塵永相隨……”
大腦似乎停止了運轉,我連罵人的力氣也沒有了……模糊感覺自己被人抱起來,雙腳懸空,感受不到路易的重量……風從我的臉上吹過,非常的涼,帶來些灰塵的氣味。透過漸漸乾涸的淚,我看見一個雕塑般的側臉,金色的燈光在上面勾勒出模糊的線條。是誰?是剛才那個人?色狼?不會吧?病懨懨的女人也要?審美觀也太特別了點……
感覺身體被放在一張沙發椅上,然後光線從臉上滑過,耳朵裡傳來發動機運轉的聲音,難道我在車上?懵然中覺得很滑稽,古代世界裡強搶民女的事件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媽的,我不會是穿越了吧?那麼多種穿越的方式,我居然選擇了生病穿,太他媽的討厭了……過了一會兒,我又被抱起來,眼睛被明亮得過分的光線刺痛,淚水又歡快地流了出來。
還是一個沙發椅,我軟軟地癱在上面,腦袋歪到一側。熾熱的二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