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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陣仗,但仍是加派了護兵在四邊外牆看守。

宣懷風進了屋,才問白雪嵐,「剛才進來時,你和孫副官眉來眼去的,說些什麼?」

白雪嵐拿眼睛往他身上瞟,笑吟吟地說:「我只和你眉來眼去,不和別個眉來眼去。」

宣懷風待要教訓他一句什麼,心下又一軟。

前一刻還對著廣東軍黑洞洞的槍口,不知下一刻生死如何,相比之下,現在讓他嘴頭上討兩句便宜,算得上什麼。

宣懷風不好直接答他話,裝做去檢查床單,看聽差有沒有按照他的吩咐,通通換上乾淨的來,因為白雪嵐受了傷,是不能碰髒被單的。

後來,宣懷風又和白雪嵐說:「對了,我想著你在大門口和警察廳說的話,究竟你膽子也過大,還攛啜他調查。這倒是以進為退的方法,不過萬一他不識趣,或者精明起來,真的順著你的話,要對你調査一番,你又怎麼辦?」

白雪嵐笑道:「那姓周的見著我,膽子就寒了三分,他還敢真的査到我身上嗎?他露出那個意思,我準不讓他活到明天去。」

宣懷風說:「果然,你是打算強盜做到底了。但凡明面上過不去的,就暗地裡下手。」

白雪嵐臉無愧色,說:「現在的中國,壓根就是個強盜世界。你以為那些穿著西裝的官員,看著道貌岸然,翻開面子,滿肚子的坑蒙拐騙。警察廳那邊,說不定正數著廣東軍送的鈔票呢。不說那些,我們到浴室去,你幫我洗一洗。」

宣懷風剛要反駁,說我為什麼幫你洗,猛地想起來,這身上有傷口的人,是要小心不能沾水的。

何況白雪嵐這又是槍傷,最怕感染。

如今就算是白雪嵐要逞強地自己來洗,宣懷風也必定要攔著。

他想清楚了,倒不肯扭扭捏捏,站起來,把外套脫了,搭在椅背上,在白雪嵐肩膀上一拍,說:「既然要洗,那就隨我來吧。你也應該早點睡。」

白雪嵐很欣賞他這拿得起、放得下的態度,倒要瞧瞧他怎麼來做。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浴室,宣懷風在法蘭西浴缸裡放了半缸熱水,卻不叫白雪嵐坐進去,只讓他臀挨著浴缸的金屬把手,略略斜坐著。

宣懷風把白雪嵐上衣脫下,叮囑說:「你不許亂動。」

擰一把熱毛巾,從脖子開始,慢慢地往下擦。

這擦身的法子,還是宣懷風上次受槍傷時,從醫院裡學來的。

擦到紗布附近,便十二分的小心,只在好的皮肉上輕輕地拭,仔細著不把紗布弄溼。

白雪嵐被熱毛巾擦身,舒服得直仰脖子。

等宣懷風把上身擦了兩遍,白雪嵐沙啞著噪子央求,「好人,把下面也給我洗一洗吧,我今天打伏擊,人還在泥裡趴著了,只換過外頭衣服,裡面都沾著灰。」

宣懷風知道,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他說話的語氣,著實不由人不同情。

再說,給人洗澡擦身,從沒有隻擦一半的。

宣懷風脹紅了臉,只能給白雪嵐解了皮帶,把裡外褲子褪下,在浴缸旁半跪下來,給他擦洗下身。

這一輪,比剛才擦上半身簡陋了很多,幾乎就是敷衍了事。

不一會,宣懷風就把毛巾放了,說:「好了,你這就出去罷。」

白雪嵐不滿足地抗議,「怎麼只擦一遍?就算擦好了,睡褲也幫我穿上吧。」

宣懷風瞪著他道:「你又不是斷了手,連褲子都不會穿嗎?真是豈有此理。」

白雪嵐便有趣地笑了。

白雪嵐說:「好罷,我也不得寸進尺,我們—道去睡吧。」

宣懷風說:「你乾淨了,我還要洗呢。你先去睡。」

白雪嵐眼神曖昧,放低了聲音,說:「我幫你洗,好不好?」

宣懷風急了,喝著他問:「你到底出去不出去?再胡鬧,我今晚到書房去睡。」

白雪嵐不敢真把他惹火了,笑道:「好,我出去,你洗乾淨了就快來。不見著你,我是不閉眼的。」

這才吃了蜂蜜似的出了浴室,自己把一套乾淨的睡衣睡褲,慢慢地穿起來,躺到大彈簧床上,豎起耳朵,聽浴室裡水龍頭開啟時嘩嘩噴濺的水聲。

不多時,浴室門復又開啟了。

宣懷風從裡面清清爽爽地穿著睡衣出來,在房裡來回走了幾步,把電燈都關了,摸到床邊,動作輕巧地躺上來掀被子睡覺。

白雪嵐才把身子靠上去,宣懷風早有防備,伸出手來擋住,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