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中間,老四和老五負責斷後。
風吹拂著人的臉龐,樹枝隨著風的牽引搖曳。
似察覺到了什麼,蔣雨再次停住腳步,他仔細的嗅著風送來的氣息,眉頭越鎖越深,他轉頭很嚴肅的對本說:“是血腥味,很濃重的血腥味。”
本也嗅到了風中血的味道,他警惕的觀察著四周,小心翼翼的往前邁了一步,和老一一前一後護住蔣雨。老四和老五向前兩步,按照蔣雨的吩咐和老二、老三將慕容一緊緊圍在中間。
“呼——”略帶嘲諷的輕呼聲,“蔣雨你還真是小心呢。不過,說真的,我還是覺得你和你的手下的觀察能力比手上功夫要差得多。”紀幽從地上爬起來,臉上說不清是血跡還是泥土。
樹擋住了月光落下,蔣雨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但是聽聲音他知道,眼前這個搖搖欲墜的身體的主人就是紀幽。紀幽背靠著一棵樹努力著想要站直身子,不知道他是太疲憊了還是受傷了,儘管是靠著樹,他還是欲墜不墜。蔣雨隱約看見紀幽的手上握著一柄槍,身側則是立著一把刀。聽了紀幽的嘲諷,蔣雨輕笑道:“堂堂紀家大少爺不是應該被紀老爺關在家裡嗎,怎麼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賞月亮呢?”
紀幽抬高了頭,依舊傲氣十足的說:“我高興做什麼就做什麼,紀伯然他能管得著我?”
從紀幽的話中,蔣雨當然聽出紀幽和紀伯然的關係已經徹底惡化,否則紀幽不會逃出紀伯然的監視,也不會獨自一人將後山搜尋他們的清除。
“你受的傷不輕吧。”蔣雨戲謔道,據我的調查,‘幽冥一刀’似乎沒有受過傷吧,今天怎麼傷得都快站不起來了?”
紀幽虛弱的說:“我是人,不是神,你比我強,但是我不相信在只有一人一槍一刀的情況下,你面對四五十個使用沙鷹的叢林高手能夠完好無損。”
“真沒看出,原來紀少爺這麼厲害。”蔣雨嘴上輕蔑,心裡卻由衷的佩服紀幽。
“什麼紀少爺,”紀幽自嘲道,“從翻出窗戶開始,我就不再是紀少爺了。紀伯然想掌控我的人生,想殺我的愛人,他以為我是橡皮泥,他高興怎麼捏就怎麼捏?切,我就不信了,離開紀家我就只有餓死街頭?”
“餓死街頭的機率不大,”蔣雨開著紀幽的玩笑,“憑你紀少爺的這張臉,在怎麼混也不至於餓死吧。也許哪個老闆看上你,把你帶回家好好伺候呢——紀少爺應該不是被做的一方吧;又或許是哪個富婆午夜難耐,找人歡喜,於是就把紀少爺帶回家讓紀少爺欲死欲仙的。”
“你……”紀幽無力的笑道,“就算是落魄街頭,我也不用賣身討生活,我的綽號可是‘幽冥一刀’,手上的功夫足夠我生活。”
蔣雨臉上露出一層奸詐,他很無辜的說:“雖然不會餓死,但很容易被砍死喲。”
紀幽心裡一怔,經過蔣雨這一提醒,他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他從小到大一直在打理紀家道上的事,得罪的人自是不計其數,以前在紀家之時,他就遇到過許多次的暗殺。他之所以還能好好的活著,一是他的實力,二當然是有保鏢保護,三則是那些想殺他的人互相也是仇人。但是他離開了紀家,如果紀伯然想逼迫他回去,很可能會放出這個訊息,到時候,縱使他勇猛過人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怎麼,怕了?”蔣雨調笑道,“如果怕了,可以求求我,我或許會好心收留你。”
紀幽已經聽出了蔣雨話中的意思,的確,自己和蔣雨本就無怨無仇,唯一算得上怨的地方就是慕容一,不過在自己放棄慕容一之後,蔣雨和他也就沒什麼仇怨了,現在蔣雨是想拉攏自己。
“你替我擋子彈,我當然是求之不得。”
紀幽走過來,伸出手,蔣雨同樣伸出手,然後兩隻手有力的握在一起。
慕容一看著眼前的兩人,心裡輕鬆了不少,至少一個麻煩解決了,不過……
“要聊天有的是機會,但是不是現在吧。”慕容一無語的看著兩人。
“哈哈,小一說的對,幽幽,咱們先殺下去,接應我們的人正在殺上來。”蔣雨勾住慕容一的手臂,親密的樣子讓紀幽黯然轉過頭。
慕容一掐了下蔣雨的胳膊,低聲道:“你呀,就是任性,你怎麼不顧著紀幽的心情呢?”
蔣雨嘟囔道:“我以為他的心胸很開闊的嘛,既然他都可以放棄,我哪兒想到他會傷心嘛。”
紀幽暗中看著兩人,心裡想著: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慕容一和蔣雨,而我……獨自一人去日本也不錯。
草叢中傳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