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鰍有種江浩年輕了十歲的感覺。
至少,他在自己面前不會這麼孩子氣。
看了看江浩生動的表情,再看看江德配合的笑容,泥鰍心裡一堵,吸了吸鼻子埋頭繼續幹自己的事。
大江小江在旁邊一刻不停地又鬧又笑。
泥鰍心裡越來越堵。
不知不覺中發展壯大的獨佔欲讓泥鰍有些不知所措,他逼自己集中精神別想太多,可幾分鐘後就宣告失敗。
於是他聲稱自己也要做午飯了,連催帶趕地把江家兄弟往外推。
江浩抓住門框不放,“我想吃泥鰍做的菜!”
泥鰍心裡積鬱,只是敷衍地說:“下次做給你吃。”
江德在江浩後面使勁拽。
好容易送走了人,泥鰍一邊撿地上的廢棄膠帶一邊嘆氣,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好悶。
嫉妒這種感情的生成還真是沒有理由,人家兄弟情深都不能坦然接受,改天如果發現江浩有更親密的朋友,無論男女恐怕都會讓自己深受刺激吧。
泥鰍很不適應這種心情,跑去廚房灌了幾口自來水,又跑回客廳沙發上坐下。
心裡還有些悶。
再去廚房灌水,再跑回來坐下。
如此反覆了三、四趟才稍微安下心來。
視線被茶几上的一個銀白色物體吸引,泥鰍湊近了一看,是個打火機。
江浩是不抽菸的,自己也不抽,那麼這個ZIP還是RAR(其實是ZIPOO)的打火機就是江德的。
泥鰍拿起它跳起來,跑到門口又折回,嘴裡不停地嘮叨“拿鑰匙拿鑰匙”。
出門時腳背撞到了防盜門的門角,他“嘶”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一瘸一拐地追下樓。
在二樓轉角處看到江浩和江德的車都沒開走,一鬆氣就覺得腳上更痛了。
泥鰍放慢速度,一步步地挪,到了一樓正要出樓道時卻突然聽見江德的聲音傳過來--
“別鬧了,聽話,啊。”
泥鰍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貼緊牆壁。
“你當我幾歲?”這是江浩的聲音。
泥鰍立刻開始天人交戰,聽,還是不聽?
要滿足,還是要道德?
江德說:“我說真的,你那朋友……不簡單。”
泥鰍幾乎在同一刻選擇了前者,摸著腳蹲下身。
江浩的笑聲還是那麼陽光明媚,“泥鰍?就他那樣還能不簡單?我說全世界就他最簡單,心裡想什麼全藏不住。”
“好了我暫時不跟你談這個。之前說的你覺得如何?時間地點都安排好了,人家小姑娘雖然剛畢業一年,不過勝在工作穩定;我看過照片,模樣也好。”
江浩大叫:“憑什麼要我去?明明是給你安排的!”
江德說:“我能去嘛?我要是稍微有那念頭,家裡還不鬧翻了天?”
江浩哼笑,“誰讓你選了那夜叉!當年能把叔叔阿姨全氣跑了,說明那心不是一般的狠。”
“你怎麼這麼說?”
“我還說錯了?叔叔阿姨以前對咱們多好啊,三天兩頭請咱們去他們家裡吃飯……哥,我之前反對泥鰍租這屋,你當我只是不想見你們?我是不想觸景生情!”
泥鰍雙手抱住膝蓋,越聽越糊塗。
江德過了一陣才低聲說:“小白當時還年輕,也是無心的……而且,你朋友租的又不是白叔叔的房……”
“樓上不就是了?”江浩說:“房間格局一模一樣,你敢說你剛才就沒有一點感觸?”
江德不再說話。
江浩咳了一下,繼續說:“總之下週你自己搞定,我不去!”
江德說:“她是小姨介紹的……”
這下換江浩不說話了。
泥鰍腦袋裡轉來轉去N個疑問,什麼夜叉,什麼叔叔阿姨,什麼房子,什麼小姨,又礙於是偷聽,不能站出去問清楚,只得憋死自己。
江德求饒般地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媽去了以後生活上一直是小姨照顧我們,這個小姑娘是小姨上司的侄女,我不想讓她難做……弟,就幫哥一次,行不?”
“不……”江浩頓了幾秒後還是拒絕。
泥鰍聽見有人走動的腳步聲,猜測可能是江德。
果然,江德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離得遠了一點,“算了,我不勉強你,我自己想辦法……”
“哥……”
江德嘆氣道:“我還有